“老师,尚无户籍。”闵疏长出口气,低声道:“知老师对关怀之心,闵疏不胜感激……老师也知道是文家人,但老师或许不知道母亲只是个外室。”
“即便是母亲,也……也早已被销户籍,即便是能迁去暨南,也根本无户可迁。”
文沉看上陈氏时,陈氏不屈。
那时恰逢官府追查嫌犯,德景帝派文沉重查此案,文沉恼怒陈氏高洁,胡乱捏个罪名,借着这个机会直接逮捕陈氏家,除她之外其余全杀。
陈氏在狱中自缢多次,发现及时才救回来,文沉便顺势叫衙门销陈氏户籍,在外头买个院子囚起来事。
“老师怎烧起炉子?地龙不够暖和吗?”闵疏问。
茂广林睁开眼,也不知是不是没听见他问题,声音嘶哑道:“来?”
他从炉子上提起茶壶,倒杯新茶给他,“尝尝这茶,可是今年新焙雪顶含翠,加柑橘皮慢慢烘,味道甜香清雅,在唇齿间经久不散。”
闵疏落座在他面前,伸手接过茶盏,茂广林说:“上个月你也是这天来,猜这个月你也是这几天来,正好叫猜中。”
“老师等着呢。”闵疏笑道,“天冷,老师坐在院子里别着风寒。”
梁长宁这些日子忙,常常要落灯歇息才回府来。
闵疏巴心不得他不回来,可他睡着人家寝殿,也总有相遇时候。好在梁长宁还得应付文画扇,闵疏看他忙,打算出趟府。
他先去趟西街胭脂铺。
这段时日都不见张俭,问辛庄,辛庄只说张俭替梁长宁查东西去,再问下去,辛庄就只会装哑巴。
梁长宁派辛庄跟着他,闵疏到西街口,把辛庄拦下。
正是闹这遭,才叫他正房知道小陈氏这个人,三天两头地派人来找茬。
文沉跟陈氏磨三五年,终于腻她,正要放她走,陈氏却怀孩子。文沉心里高兴,又把人锁
茂广林抄起手揣进袖子里,说:“有个好消息要说给你听,暨南雪灾,按朝惯例,暨南春闱得往后推三个月,你若是想考还很来得及。”
闵疏端着茶顿顿,说:“还是太赶,再等几年吧。”
“怎能再等?”茂广林从躺椅上坐起来,身子前倾,微微有些急切:“你翻年就十七!从前不是没有过十四五六岁进士,安之啊,三年前你就说等,三年后你又说等,三年三年又三年,你还能耽误得起多少个三年?!”
闵疏垂眸不语,手指轻轻蜷缩起来。
茂广林叹口气,说:“若你想去暨南考考,倒是有法子托人替你把户籍迁去暨南,若连中三元,那才是前途无量!”
“要买东西,辛大人跟着不方便。”闵疏抬手指指胭脂铺,把他推进对面茶楼说:“不如请大人喝茶,个时辰后咱们再同回去。”
辛庄来得晚,没什心眼,他打量半天胭脂铺,没看出些什不同,点头同意。
闵疏大大方方走进胭脂铺,然后从后门转,穿过堆满杂物小巷子,顺着地道灵巧地翻进私塾。
私塾还是破落得很,茂广林在躺椅上摇着,火炉里碳烧得通红,闵疏看两眼就辨认出那是银丝碳。
银丝碳是宫里贵人或大臣得赏才有,茂广林怎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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