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画扇挥手,铃月会意,低头出去时候带上门。
文画扇把药粉装进香囊,用湿帕子拭擦干净手指,“又不是叫你杀人放火,你怕什?”
“谁能不怕?”闵疏没有表情,盯着她装好香囊,说:“娘娘不怕,是因为娘娘身份贵重,有丞相大人在后头作保,可小人奴才个,不愿为此丧命。”
“三弟此话差矣。”文画扇笑意盈盈,亲自拉起闵疏手。
闵疏脸色骤然变,眼神逐渐锐利寒冷。
茂广林语气虚弱,咳半天才哑声说:“老毛病。”
梁长宁看他副精力不济样子,不敢再让他多思虑,连忙道:“老师好好休息,不必担忧此事,总能有办法解决。”
茂广林拍拍他手,梁长宁只好松开他,自己又坐回去。
茂广林说:“天色不早,回去吧,别让人起疑心。”
梁长宁只好告辞,站起来道:“明日派个得力人来伺候老师,老师万万不要推辞。”
再带来给老师过目。”
“不要强求。”茂广林说:“免得逼成敌人,得不偿失。”
梁长宁颔首,又说:“此人软硬不吃骨头又硬,不用些手段,难办。”
茂广林不插手他事,思索片刻道:“你若派周鸿音去收归灾民,就得准备好财帛,等到桥断,暨南就真是与世隔绝。你要他们归顺,就得发保暖衣物,粮食,还要搭建灾棚,为防疫病还得备药。”
梁长宁说:“已经备好,辎重车从凉山进去,必然隐蔽,也派队军医跟随。只是还没想好怎把人带出去。”
茂广林摆摆手,梁长宁就顺着来时路从正门出去。
闵疏跪在内室,暮秋被文画扇拦在殿外,什也听不见。
桌子上放着个白瓷小碗,里头捣碎药粉散发出柔和香味,内室片寂静,片刻后文画扇才对着闵疏抬抬下巴。
文画扇陪嫁丫鬟立刻扶起闵疏,笑着说:“大人也太见外,若是闵大人跪出个好歹来,王妃娘娘可要心疼。”
“闵疏个低贱奴才,跪王妃是理所应当。”闵疏低着头,说:“还请娘娘收回成命,此事不忠不义,闵疏万万不敢做。”
“你打算把他们放到哪里去?”茂广林问,“要想不着痕迹,不是简单事。”
雪簌簌地落,地面上逐渐堆起积雪,院子里挂着鸟笼被压低两寸,里头关着只山雀扑腾起来,半晌才安静下去。
梁长宁微微皱眉,半晌才说,“本来是想叫周鸿音把人先藏到淮河带,山高谷深处藏人不难。”
茂广林呼出口白气,摇头说:“不妥。”
梁长宁还欲说些什,茂广林却骤然咳嗽起来,梁长宁顾不得再说什,连忙把他扶起来,急道:“老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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