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俭补充说:“主子明日要问话,劳烦张大人今夜辛苦。”
张道点点头,把花生扔,拍干净手上渣滓,说:“小事儿,谈不上辛苦。”
张俭笑笑,看眼桌上酒坛子,说:“上次张大人也这说,结果拷问三个月只说出句忠心耿耿,大人还是勿要掉以轻心,醉酒坏事……”
“没喝,没喝!”张道连忙说:“不过是看下头弟兄们也辛苦,这私牢在地下,潮得很,让他们喝酒暖暖身子罢。”
“最好是这样。”张俭打量她眼,说:“不必写口供,不要留字据,主子明日要听实话。”
外头雪落夜,私牢里冷得彻骨。
张道坐在潮湿四方木桌前,慢悠悠地嗑花生。
狱卒倒酒给他,熟络道:“张大人干吃花生怎好?这盐水花生适合下酒,小特地叫下面兄弟带清风醉酒,反正夜还长,不如大人赏个面子,喝点?”
炉子上烧着壶浓茶,张道靠着这壶浓茶吊精神,喝大半夜,困意浮上眼角。
听这话,张道瞥他眼,把花生壳呸呸两下吐出去,摆手说:“你们自个儿喝吧,今夜要审人,怕醉酒误事。”
,那何必再等。”
梁长宁笑,把闵疏往肩上扛,大步流星回房。
闵疏不仅不想等着救火,他连起火调查结果也不必再听。这场火必然不是无端而起,放火理由闵疏也能猜到二。
梁长宁早就对他起疑,或者说梁长宁从来没有完全信任过他。他虽然说着要同自己做交易共谋权,其实梁长宁能选择人却远远不止自己个。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身份不明。梁长宁虽然有意得到自己,但这份占有欲里占上风多半还是美色。梁长宁要什谋士没有?出身高门世家权贵子弟,背景深厚武将之子,身家清白寒门之人,哪个不是求着成为他助力?
这私牢里冷得慌,唯炭火供着通红烙铁,女人胆战心惊地盯着张道,狼狈地喊:“这……这是哪里!即便铺子失火,衙门怎能抓!不是放火,是、是……”
张道把那烙铁翻来覆去地
狱卒扫眼私牢,凑近说:“这牢里也没关几个人,大人不是都审过吗?反正也问不出话来,您不如歇着,小们替您审,您签个供词就是。”
张道哼声,说:“等会儿就要来人,这个人可是王爷要提,你别坏事,滚边儿去!”
狱卒奇,凑近还要再问,铁门却哐当声被踢开。
张俭后头跟着辛庄,他手里提溜个发丝蓬乱人,看身姿像是个女人。
辛庄把晕死过去人往空牢房里扔,说:“这女院子烧,咱们查出条地道来,巡检司把人给主子,主子让张大人来审。”
他要将自己留在身边,那就必须要查清楚自己身份背景。
先帝死得蹊跷,德妃又何尝不是?梁长宁远在边关听到自己母妃死讯时,会怎推测凶手?恐怕太后和文沉,他个都不会放过。
如果他知道自己是文沉私生子,如今尚且能够忍受生活怕是也将不复存在。
俩人面对面躺着,闵疏靠在梁长宁怀里,温顺地闭上眼。梁长宁把被子拉高,说:“睡吧。”
闵疏埋进被子里,睁着眼睛在心里想——得尽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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