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年前走镖时,错进过危家商道,他说:“没见过危浪平,却和危家手底下私兵交过手,他们兵全配精铁刀,做事狠辣,寸步不让。带镖队走错路,被他们扣在齐云山带,同他们带队之人打场,险险胜过。他们也运货,只是运东西全用油布裹住,看车辙极深,不像是丝绸茶叶类,倒像是铜铁。”
“运铜铁为什要用油布裹住?”张俭奇道,“难不成是怕锈?更何况这大数量铜铁,走在路上实在太引人注目。”
危家养私兵已经是僭越,只是各大家谁敢说自己手里没养过兵?如今梁长风上位不稳,没精力算这笔帐。私兵不算大罪名,走私铜铁确是杀头重罪!加上商路若真直通塞北边陲,谁知道都要参他本勾结敌国。
不可能是铜铁。
梁长宁想不出来,闭口不言,暗自思索。
黑来砚终于开始撒辣椒,“跟他两日,发现他确实是在监工,至于是不是商道,看不出来。”
黑来砚走镖多年,自然分得清商道和官道。
危家是官宦世家,很少有人知道危移他娘出生商贾。黑来砚起初以为他在修管道,可后来看那架势,却又不像。
危家在朝堂不站队,说不准是有自己打算。
张俭不着痕迹地从他手里接过香料罐子,插话说:“主子是不是想借危家路?”
跨进去。
黑来砚正蹲在营帐外烤肉,见他来,不急不慢地把兔肉翻个面,说:“可等主子好会儿。”
“不急,”梁长宁抬手召来早就候在这里张俭,说:“先说军报。”
黑来砚捏着匕首往兔腿上割花刀,说:“暂无大事,潘振玉守着呢,边陲几处都是弹丸小国,只要防着他们联合起来,时半会他们成不什大气。”
“那你来京做什?”梁长宁扫他眼,张俭在他身边也坐下。
危家如今唯能成事只有危浪平,危浪平年后就要回京述职,他这回来必定要升官。
危浪平聪明,早几年就看出文沉野心,文沉
梁长宁是有这个打算。他收归暨南反军,且就地操练。边陲匈铎骑兵不好打,而暨南这批兵若是练得好,正好能划为骑兵与之对抗。他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连通暨南和塞北,最好法子就是借危家商道。
“路不好走。”梁长宁转圈扳指,片刻才说:“危移在危家说不上话,真正能指挥危家,还得危浪平。”
张俭把罐子里辣椒粉撒足足三层,呛得黑来砚直打喷嚏,骂声:“好歹给留半边不辣!打兔子不出力,也好意思抢肉吃!”
张俭不理他,说:“危浪平不是什好相与人,他们家……好像没有兵权在手。”
黑来砚不懂朝局,但他跟危家交过手,“危家没有兵权,却养私兵。”
张俭说:“多撒点辣,别扣扣搜搜。”
黑来砚把匕首上油脂在张俭裤腿上擦干净,说:“没什重要军报,但有个消息要告诉主子,半月前抓间谍,意外搜摸出个人,主子猜猜,咱们抓到谁?”
他自问自答,说:“认不得,但潘振玉认得,他说那是危家小儿子。”
梁长宁微微惊,说:“危移?”
他略略思索,片刻眼睛亮,说:“他是过去监修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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