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哥。”危移站起来,随意抹把嘴,“你放心,这批货定给你送到塞北去,别叫渐清哥送,自己能走,已经不是小孩子。”
他说完披上大氅,冲外面喊,“把马牵来,酒壶满上!”
蓝渐清看着他背影,说:“主子,……”
“不用你送。”危浪平笑笑,说:“他已经不是小孩子。那张皮子你拿去吧,做件大氅,你不是怕冷吗。”
危移打马身影如同黑夜里诡谲阵风,片刻就消散在暗色里。
危浪平搁筷子,对主仆目光视若无睹,说:“渐清,等他吃饭,你送他走。”
危移笑嘻嘻凑过去,“别生气嘛哥,带毛皮子给你。”
他说着颔首示意,把包裹里皮子指给他看:“狐狸皮呢,想着京城天冷,总是落雪,你叫人做个大氅,剩下料子还能做对护膝。”
危浪平心里软,危移又说:“来就是给你看看,知道你担心,走商嘛总是不安全,你看看,心里也稳妥些。还有啊……大嫂在阳泽好着呢,走时候她还说要给你做双靴子,鞋底都是羊皮,等今年商路通,你再找人替,就带着大嫂来京城找你。”
“咱们家人在起,若是赶得及,还能过下个元宵,嫂子做汤圆最喜欢,可惜京城不吃汤圆,兴元宵。”
危府里冷冷清清,危浪平不喜欢太多人伺候,平日里近身只有个蓝渐清。
危移顶着夜色而来,终于在晚饭前进府。
危浪平没料到他会来,诧异道:“你怎在这儿?”
“哥!”危移凑过去,把解下来大氅随手扔,说:“快,渐清哥,给加双筷子!”
危浪平折扇收,敲他头:“天到晚少乱跑,京里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不知道吗?好好跑你商,少给添乱!”
应三川站在城门上,目光顺着危移策马方向望去,“龙脊山。”
“什?”老张没听见,问:“佥事大人,您方才说什?”
应三川看也不看他,吩咐道:“备马调人,立刻!”
老张眉心跳,哆嗦着:“大人,只是个千户,调不几个人!无诏调兵是死罪,、——”
应三川猛然回头,手持腰牌立在他面前,盯着
危浪平叹口气,摸摸他脑袋说:“等你十七岁生辰到,叫渐清给你做。”
危移笑起来,看看蓝渐清,又看看危浪平,说:“谢谢哥!”
汤冷,油花结出白霜。
危移舍不得把碗里汤喝完,他知道喝完汤就该走。
但是他知道今天隐忍都是为来日相聚。
“哥,痛痛痛!”危移捂着脑袋笑着躲开:“别打嘛,想你才来看你,哥你怎不识好歹!”
“少废话。”危浪平侧头给蓝渐清个眼神,说,“去看看有没有尾巴……”
“没有,绝对没有!”危移拉住危浪平,笑嘻嘻说:“哥,保证没有人跟着,进城时候守卫换班呢,而且你还不相信吗?小时候在国子监翻墙翘课都没被皇宫侍卫抓住过,更何况是小小守城门禁呢?”
危浪平叹口气,收回手说:“罢,这顿饭吃完你就滚回去。”
“入夜,不好走。”蓝渐清拿副新碗筷给他,说,“主子不如让二公子留下来歇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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