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赃你?!就你那二十万石霉米,你在霉米上头铺层新米,谁看得出来你这些龌龊手段!”周鸿音情绪高涨,脖颈上青筋凸起,已经是气急。
他根本没想过要如何去证明霉米是李开源手脚,闵疏说得非常明白,周鸿音只是个初出茅庐小子,无经验二无资历,被李开源这种老狐狸骗不是坏事,反而要叫人对他心生同情,觉得周鸿音是片赤子之心。
周鸿音急得抓耳挠腮,他抓耳朵,裂开冻疮即刻就溢出血来,被周鸿音手背蹭到鼻梁上,样子看着更凄惨。
“长宁王满朝借钱捐款,就连夏小侯爷也给二百两!可恨这些银子还填不霉米缺漏,你户部怎敢连百姓口粮都敢盗!他娘,还不是贪习惯!你高门显贵是吃白饭主子,他们暨南百姓就活该吃发绿霉稀粥!李开源那你狗日真是个畜生!先帝对你恩德你就是这样回报!去你妈狗逼崽子!”
李开源已经被他这连串乱叫骂傻,李开源打得唇枪舌战,拿手好戏是装可怜哭穷。如今位置变换,别人来演这出戏时候,他反而懵。
大人水浇多,根都烂。”
梁长宁又问:“那罗汉松呢?”
暮秋微笑:“闵大人嫌罗汉松生虫又不开花,已经叫人搬到王爷书房去。”
梁长宁把头缩回去,闵疏正停笔看着他,二人遥遥对望,梁长宁竟然生出种恍惚温馨。
闵疏却已经先发制人:“王爷那两缸荷花,不也没养活?”
“你、你那霉米指不定是在路上受潮,往年也不是没有这样情况——”
“往年?”严瑞诧异出声,加柴添火:“李大人意思,霉米不是今年特例?”
李开源倒吸口冷气,当即哐当跪在梁长风面前;“皇上明鉴!万万不可听面之词啊!”
他边说边停笔,要嘱咐周鸿音话已经写完,闵疏信由张俭送出,他打马从城门出去倒迎周鸿音,周鸿音看完信心里有数,卸掉盔甲就直接进宫。
李开源双目赤红,听龙殿寂静片,掉根针都听得见。
吴贵见事情不好,立刻去禀告梁长风,不出炷香,梁长风和文沉就进听龙殿。在场都是脸熟重臣,文武相对,谁也不肯让谁。
周鸿音捏紧拳头,脱头盔后露出满是伤痕脸和长满冻疮耳朵,咬牙切齿道:“暨南几十万百姓,户部就给二十万石粮食,其他四百万石全是沧州等地紧急调运!这也就罢,你李开源还暗中做手脚!如今国库空虚,皇上仍能节俭出粮食来赈灾,粮仓钥匙交到你李大人手里,就全成你李家后厨!”
“互吹乱扯,全是攀诬!”李开源骂道:“离京之前不说,现在才放马后炮,谁知道你是不是贼喊捉在想要栽赃到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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