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小苍鹰翅膀硬跑,这个枕头就被梁长宁竖着搁在靠里那侧。梁在安倒是喜欢这个枕头,他问梁长宁要,梁长宁没给。
这三年来,梁长宁没碰过文画扇,文画扇也并不主动来找他。大概是文画扇心思都搁在外头,随着梁长风地位稳定和太子出世,文画扇开始逐渐意识到,梁在安并不能成为她倚靠。于是她干脆进宫陪太后,算是给自己另找靠山。
太子是血脉正统,梁阮在日,梁在安就是长宁王世子,梁阮不在,梁在安不太有能够成为储君可能。
文画扇知道闵疏回来,这还是她从文沉口中知道。她得文沉授意,私心也想除掉闵疏。可惜如今闵疏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处处受制三弟,他如今身家清白,户籍往下查三代都查不出问题,文沉更是不敢揭露闵疏身份,当年陈弱水在众目睽睽下自焚,他不敢把这个把柄递出去叫人抓着。
如今文家才是处处受制那个,对待闵疏颇有些投鼠忌器。文沉也深知闵疏不会自爆身份,他这个小儿子好不容易清清白白走出去,怎又会主动和文家扯上关系?
咬人。”闵疏说:“牙尖嘴利,王爷朝被咬,该十年都怕。”
“可不怕狗。”梁长宁似乎是在玩笑,又好像不是玩笑:“军中儿郎,大多都惧内。”
闵疏审视他片刻,不以为然道:“却以为,军中儿郎大多都喜欢嫖娼。”
“在麾下,被抓到嫖,是比逃兵更严厉处罚。”这次,梁长宁是认真说:“控制不欲望男人,在战场上也没有活下去本事。如果被俘虏,那就很容易叛变。”
“这话送给王爷。”闵疏起身开门,做个请:“控制不住欲望男人,在下官这个狗窝里,也不见得能讨到好处。”
这好像成他们心照不宣隐秘,双炮压车样不敢动弹。
闵疏知道,现在比就是谁能豁得出去。谁不在乎脸面和后果,谁就拿捏住主动权。
好在闵疏孤家寡人,是敢背水战,殊死搏。到如今这个地步,他不怕再失去什,因为他已经失去过。
他失去东西都埋在文府,他只怕拿不回来。
得,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梁长宁只好站起来,他刚出门走两步,又回头说:“诶……反正也要天亮,不如将就在你这里用个早膳——”
闵疏毫不留情砸上门,只剩下灰尘扑梁长宁脸。他鼻子耸,打个喷嚏,讪讪地走。
张俭候着梁长宁,梁长宁夜没睡,听严瑞讲整宿旧事,脑子全是那些东西。他实在是困得慌,好在今日不必上朝,他匆匆洗过道就上床,他床太大,总觉得个人睡浪费。
以前闵疏最喜欢睡里头,他喜欢靠着墙,要背贴着,要额头抵着。反正是离梁长宁越远越好,梁长宁知道闵疏睡熟后就会下意识寻求热源。好几次他半夜回来,刚上床,冰坨子少年就迷迷糊糊蹭过来。
闵疏走后,梁长宁还留着闵疏枕头。有段时间闵疏失眠,现在想来,那段时间大概是孤离发作得最厉害时候,闵疏心事又多。他夜里彻夜难眠,暮秋就给他换个稻糠内馅儿枕头。有时候闵疏翻身,枕头就传来沙沙声,梁长宁喜欢那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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