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疏抬头看梁长宁,他目光太悲切,脸上还有水迹,这让他看起来脆弱又无助。梁长宁不知道要怎办才好,他抱着闵疏,想要像从前样温暖他,但闵疏已经不再身中孤离畏惧严寒。
闵疏这样抬头,能看到梁长宁清晰下颌线和他俊朗脸。他闭上眼,抬头咬住梁长宁喉结。
这是场无声交缠。
梁长宁知道闵疏是在靠着爱欲来掩饰痛楚,男人都喜欢在性*中纾解悲怆,闵疏紧紧抓住梁长宁衣襟,在唇齿舔舐中安静地流泪。
“不叫你痛。”梁长宁轻轻低喘,空气里都是潮湿暧昧,手指拨开头发化作春水,黏在指尖就不肯下去。
茂广林抄两百遍地安疏,他怎抄得完,他手会不会痛,他明明已经要看不见。陈弱水也跑不掉,那条链子闵疏砍不断。
“害怕……”闵疏颤抖着,小声哽咽:“不要个人。”
“对不起。”梁长宁抱住他,声音沙哑:“还在,安之,还在。”
这夜他没有睡好,闵疏缩在梁长宁怀里。后半宿时候,外头突然下起大雨。雷声轰隆,闵疏被惊醒,无措地往外看。
树叶被风吹得哗啦作响,,bao雨倾盆,几乎要把瓦片砸碎。梁长宁撑起半边身子,把闵疏用毯子裹起来,低声问他:“怎,吓到?去叫人来把窗户遮上……”
他醒,抬手就摸他额头。
“退烧,退烧……”他扭头喊:“孔宗!”
闵疏面色像鬼样苍白,他嘴唇上全是干裂皮,他咬着嘴唇,很快就撕裂出血来。
闵疏还是喉咙痛,他望着梁长宁,梁长宁也回头来望着他。
“起来喝药,喝完吃蜜饯……你不喜欢酸梅子是不是?那就换成糖。”梁长宁把他扶起来抱进怀里,闵疏抓着他衣服,舔舐着嘴唇,半晌才低声说:“梦到娘花……它们都开败……”
“叫痛……求你,”闵疏含着梁长宁手指,把自己装
“下雨。”闵疏躲在梁长宁臂弯里,喃喃说:“树叶都落。”
闵疏半边侧脸被汗打湿,青丝缠在颈间,额头还是有些滚烫。他仰头看梁长宁,眼睛里有微弱水光。他哭红眼,睫毛上还挂着泪。
闵疏说完这句话,立刻就又想起茂广林已经去世,他闭上嘴,任凭梁长宁怎哄都不肯再开口。
梁长宁用手背贴他额头,又用指腹去擦他眼泪。可是怎都擦不干净,闵疏安静地掉眼泪,梁长宁也放弃擦拭。
“老师走得安心,他没有痛苦。”梁长宁托起他背,让闵疏贴在自己胸膛上,说:“不要怕,安之,老师只能陪们走段路,剩下换来陪你。”
梁长宁听不清他在说什,低声问:“什?”
闵疏又说:“还梦到……还梦到老师梧桐树,下雨就掉叶子,他叫长大去给他扫院子……”
梁长宁没说话,闵疏说:“没有娘……梁长宁,早就没有娘,娘被烧死,也没有老师。”
闵疏终于痛哭出声。
他把脸藏进梁长宁胸膛里,梁长宁不敢把他硬翻出来替他擦眼泪,他只庆幸今天穿衣服料子好,不会叫闵疏脸蹭得难受。闵疏用手肘擦眼泪,哭得几乎要窒息,他遍遍哽咽:“不要这样,害怕,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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