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沉怎篡位?”闵疏问。
郭顺不愿意答,他说:“事既已成,你也听到话,何必多此问。”
闵疏颔首,赞许地看他眼,换个问题:“宫变后,文沉处死所有参与过宫人,司礼监大换血,你是怎留下来?”
郭顺没有说话,室内时寂静,张俭站在后头默不作声。
闵疏叹口气,声音温柔和蔼:“是杂种,所以杂种有多不好过没人比更清楚。郭顺啊,别叫你儿子也成杂种,这可是你好不容易延续下去香火,都说太监是没根东西,你有儿子可跟他们不同,细细斟酌吧。”
敲登闻鼓后,闵疏身份早已经不是什秘密,他今日坐在长宁王府私牢里,倒叫郭顺时间分不清他是哪边人。
“你和文沉有些私交,文画扇赐婚长宁王那日,你特地去他府上恭贺,说句什来着?”闵疏似乎是在回忆,说:“你说……丞相大人深谋远虑,连高位都不过是囊中之物,又何况个乳臭未干皇子呢?”
这是原话,郭顺喉咙发紧,没想到他连这都知道,当即就抓紧栏杆。
郭顺不说话,闵疏便也安静下来。不多时,他手里茶凉,他便抬手泼在地上,又重新添满热茶。
郭顺夜没喝水,看着地上脏茶咽唾沫。
郭顺咬着牙,神情有些动摇。
闵疏轻声问:“是你自己躲开?或是文沉没有杀你,特地保下你?”
这个问题好似牛唇不对马嘴,但立刻就击中郭顺痛点,他神情不再动摇,又成副不怕死滚刀肉样子。
闵疏微微摇头,低声笑起来。他伸手从身边匣子里摸出个雕花棋篓,那是方才从安鸾殿过来时顺手带上,他猜到郭顺没那容易敲打,想跟他做场赌博。
“你不愿意说,也不强求,赌场老板说你喜欢玩骰子,可惜这儿只有罐棋子,咱们也勉强赌
闵疏摩挲着茶盏边沿,郭顺知道自己怕是出不去,痴笑声说:“既然什都知道,奴才怕是命到头,大人不必再问,直接杀便是。”
“杀你做什?”闵疏略显诧异,他把手里茶盖子掀开,微微抬下巴,身后张俭就上前丢下串银铃铛,“你是个阉人,当掌印太监那几年收不少钱财,赌桌上常客,还在外头养个女人。那女人是扬州卖过来瘦马,你不仅给她赎身,还买别院安置,郎情妾意好不快活。”
“卑鄙杂种!”郭顺立刻扑上前来,隔着栏杆死命往外挤,想要伸手抓住闵疏腿。但是短半尺,他张脸挤得变形,眼眶都血红,“冲来!欺负个女人算什本事!”
“那就不欺负女人。”闵疏低头喝茶,嘴唇含住杯沿,浅抿就放,“你族里老祖宗见你得势,做主请你从族里挑个小辈过继,你那女人也愿意替你养儿子,他今年多大?十七八吧,第次被压在这间私牢里拔指甲时候,也差不多这大。藏得太浅啊,叫人去查小半天,连他明天生辰长寿面在哪家铺子买都清二楚。”
郭顺死死盯着他,心里开始发慌,他对闵疏有种恐惧,对他详细情报,也对他轻飘飘话。郭顺战栗起来,他抓满指甲泥,满身冷汗:“你要问什……你、到底要问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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