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都知道再难有孕根本原因是梁长宁不碰文画扇,他们之间仅仅只是表面样子,就连洞房当夜,梁长宁也只是在寝殿里擦宿弓。
已经到清宴阁,内侍等在跟前,吴贵躬身不动,离他们还有段距离。
文画扇笑意不达眼底:“只是不知王爷看上这位妹妹……能不能为王爷开枝散叶,诞下子嗣呢?若和妾身样福薄,怕是只能做个小小侍妾,连侧妃之位也不能肖想。”
“几年前,本不欲成婚。”梁长宁撑着伞,伞面倾斜,盖住吴贵视线。吴贵不知道他意思,猜测他是要和王妃说些体己话,便带着内侍往后退十步。
文画扇知道他开始是不想成婚。当初旨意怎看都是火坑,那时候文沉打主意是逼婚不成就叫文画扇给梁长宁扣负心冷情帽子,更甚者如果文画扇因此自尽,梁长宁就再也没有娶妻可能。但出乎所有人意料是,梁长宁和和气气地接旨。
梅雨季节来临,马车都泛着股潮湿味道。
梁长宁和闵疏分开走,他在宫门前遇见等候他文画扇。
梁长宁有段时间没见着文画扇。文画扇今日打扮得端庄,发髻上鎏金链子往下垂,随着她莲步轻轻荡漾。
这个女人其实生得很美,只是她嫁错人,把自己婚姻当做筹码去搏前程。她笑意盈盈地带着丫鬟等在回廊口,宫里伞都是统朱红,把她衬得烈女般。
烈女嫁夫,忠臣侍主,可惜文画扇是水中萍,只想随波逐流。
“因为曾经见过你眉眼……”梁长宁抬起手指,抚摸上她纤长眼睫,触及离,“很多年前,代父皇入文府参宴,同夏小侯爷路过花园时,遇到你在石子路上罚跪。你穿条桃粉长裙,白纱遮面,哭红眼,甚是可怜。当时答应要护你,所以替你向你父亲求情,你父亲说——丫头顽劣,今日不管,日后夫家也要再管,殿下又该怎护她?”
文画扇脸色惨白,心里轰然。
梁长宁却没发现她异样,轻声说:“爱妃啊,不会再有侧妃。世间美人众多,不会再有更好看眉眼叫本王经年难忘,爱妃该知心意。至于子嗣,世子和太子都流着梁家血,更遑论天下万民皆视君如父,太后私心为本王,本王只能辜负。”
“妾身久等王爷,还以为王爷有事耽搁。”她弯起嘴唇,说:“妾身为太子备厚礼,世子也该办场生辰宴,日后王爷得空,不如请少师也来参宴。”
梁长宁这才低下头看她,文画扇亭亭玉立站在他面前,远处看着是副夫妻和睦样子,只有梁长宁听得出她话里赤裸挑衅和威胁,他说:“今日王妃上红妆,眉眼分外好看。”
他语气轻柔,低头时候几乎能挨到女人纤长睫毛,“不过本王见过比这更好看眉眼,他看人时候,比王妃更冷、也更合心意。”
梁长宁接过侍女手里伞,远处宫娥不敢再近距离跟着,只能远远随行。雨丝飞溅,打湿裙摆都贴在她们小腿上。
“王爷若有心仪女儿家,妾身就替王爷抬进门来。”文画扇端着正室姿态,贤良地说:“王爷只有世子独子,太后娘娘多次教导妾身要为王爷开枝散叶,可惜妾身福薄,生下世子后再难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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