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大梁子民,投名参军也未尝不可!今日天子在侧,你们可知你们所作所为是谋逆造反!不论成败来日都无活路!”蒋知振臂,在雨中震言:“文沉贼心,趋同者死无葬身之地,若此刻归降,与军同享勤王之勋!这场仗你们必败,朝廷念你们识人不清只做小惩大诫!此刻放下刀剑,尚且还有转圜余地!”
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文沉拉紧缰绳,战马在他胯下嘶鸣,他握住海晏剑,猛然拔出刀。他冷笑声,回首看着自己身后杂兵和御林军,杂兵虽战法凌乱,但着装同后看着同样摄人。
“京中兵马不足,皇帝援军无法及时赶到,谁能捉住皇帝谁就是下个开国功臣!”文沉扬声说:“来日富贵眼看在即,诸位将士各凭本事,文沉诺千金,绝不反悔!”
“杀他!”文沉喝道:“大梁官位九品之上者人头可换万钱!”
朱红漆门被撞击得发出巨大声响,厮杀声中有女眷惨叫,文沉驭马从血泊中奔行,他劈刀踏入清宴阁,蒋知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丧家犬样跪在地上无法动弹。
宴阁高台之下冷漠抬头,他身着寒冰铁甲,手里海晏剑华丽尖锐,闪电降下被长剑反射出白光,四年前,他就是握着这把剑推动朝代更迭。
梁长宁稳坐不动,在殿堂角落中安静饮酒,帷幕落下阴影把他笼罩其中,他在黑暗中抬眸看眼明堂之后屏风,那是应三川带人护着梁长风撤离方向。
梁长风丢下众大臣和嫔妃太子,梁阮被外头刀剑声吓得嚎啕大哭,文画扇早已不知去处,只有稍大些危禾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
闵疏偏头叫趁乱混进来黑来砚把三个奶团子带走,危浪平也正有此意,不动声色向侧门使个眼神。
梁长风被锦衣卫裹挟着跌跌撞撞地往外跑,但路已经被堵死,要出清宴阁就要下长台阶,太惹眼。
“丞相、丞相!丞相大人!”蒋知仰头,在瓢泼雨里努力睁眼看他,喉咙发出破败求饶:“小人心为丞相!们是盟友,们从前可是盟友啊!今日都是他们逼迫来劝降,小人愿为丞相大人肝脑涂地!”
文沉冷然看着他,他头盔边沿盛满血水,顺着他额角往下流,“皇帝呢。”
蒋知立刻爬起来,抬手往后指:“在、在后面,应三川带着他跑,他们还有支禁军,五军都督府已经调兵前来,他们
应三川当机立断翻身跃下十几丈高台,清宴阁修得太高,到顶楼更是手可摘星辰。应三川抬头看着顶上梁长风,朝他张开双臂:“跳下来,皇上,臣接着您。”
梁长风自幼恐高,他被锦衣卫扶着站上栏杆,在犹豫间时被流矢擦伤胳膊。他身形晃,向前跌落下高台。
梁长风在呼声中向上试图抓住什,但他周围都是火油燃尽后黑烟,,bao雨淋湿他衣袍,被冷风吹得烁烁作响,他身体笔直下坠,心脏几乎要从胸膛突破。
他重重跌进应三川怀里,应三川被他撞得双臂发麻。他刚松口气,就听到清宴阁上蒋知凭栏大喊:“尔等住手!”
蒋知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该归向哪边,他从前靠着文沉过活,却不想跟着他当反贼。但此刻兵临城下,他没有再可以慢慢犹豫挑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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