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照镜子把自己都吓大跳:这还是蜀地上那个盘靓条顺、明眸皓齿晏小少爷吗?在们老家,可是有掷果盈车美名,怎也算个远近闻名美郎君。如今这幅形如枯槁、面无血色鬼样子,活像第二天就要押解刑场囚犯,怪不得严旻来京城后都极少见,都怕把他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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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榻上日子对来说其实过得很快,因为天里大部分时间都在昏沉中度过。刚开始还有点精神时候,严旻还会装着幅忧心忡忡模样来见。后来昏睡时间越来越多,他甚至敷都懒得敷衍。
据替看门月照说,王爷大半个月都不进院里门呢!
好吧,那时候确实病得精神不济,没心思跟他计较。只当他是勤于朝政,毕竟是要当太子爷人,和过去封地上那个天天无所事事陪斗蛐蛐、听戏班家伙确实天差地别。
可正是由于自以为是和自作多情,当严旻亲手将那碗毒药端给时,只当那是碗每日喝补汤,都没有任何犹豫,想也没想便将那穿肠毒药饮而尽,要有多豪爽就有多豪爽,比俩大婚时喝合卺酒还要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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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也没想到这人会这干脆利落地斩尽杀绝,连句话也不说就把毒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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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些主角或者反派在杀死些重要人物之前,都要说点什总结性台词吗?要回忆往昔、要放放狠话,好圆满下人设、升华下主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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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前任亲手毒死是种什体验?
如果还在二十世纪,定会在知乎回答:“谢邀,大概是很想对他说:看在白睡这多次份上,就不能给个痛快点死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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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想对严旻说,其实想腾位置出来给新人,大可不必这麻烦。晏问秋从来不是胡搅蛮缠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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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真不是矫情,爱与不爱真区别很大。
两辈子都讨厌喝中药,看见中医就恨不得躲得远远。严旻也知道。
和严旻最浓情蜜意时候,元宵节他带起去看花灯,花灯是看,水灯也放,结果不知道是
好吧,这估计又是自作多情——严旻确是他人生当之无愧主角,而估计也就算个炮灰。他确实没有什好跟炮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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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仔细回想,严旻想杀这事其实早有端倪。
你瞧,到京城后,原本身体康健、活蹦乱跳,居然因为水土不服,缠绵病榻整整半年。
严旻说会亲自给去请宫中御医,可估计这御医就是小说里面专门负责陪葬那种,针也扎,药也灸,那苦药日日地服用,身体却日日衰弱下去。
娶妃也好,休妻也罢,还是想让滚得远远地再也不见也行,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凡事好商量嘛。
——更何况俩都睡这多年,民间有句老话是日夫妻百日恩,按这算跟严旻恩都够让大齐发展个工业g,m,怎这男还是二话不说,就拿碗药把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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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已至此,即使心里万般否认,也得承认这点:
或许自认为,与严旻少年夫妻、相互扶持美好回忆,在这个即将登基为帝男人眼里,只是他帝王宏图路上块臭石头,踢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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