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刻骨铭心般爱过人,每次出现在梦中,出现在视野里,对而言,只是场永远没有尽头凌迟。
“……是啊,哥哥,你刚刚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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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梦境瞬间坍塌成空洞,方才心悸顷刻间化为痛苦。悲伤如潮水般涌来,和那似乎流不完泪水起,将意识完全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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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
年轻严旻端端正正地坐在桌案边。光线洒在他俊美面庞上,为五官打上层柔光。静悄悄卧房内,连轻微“咔嚓”声都变得明显——严旻手边摆着盘剥好松仁,这是他剥松仁声音。桌上还放着本摊开书,他时而腾出只手,把书翻到新页。
躺在塌上,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睁开眼就看到这幕。似乎做场长长梦,脑子还没醒过神,慢慢伸出手,拂去盖在脸上长发。
怔怔地望着那个剥松仁严旻,感到这幕陌生又熟悉。
……是不是,做场噩梦?
可那噩梦内容光是想想就痛彻肺腑。只能这静静地望着严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那场可怕噩梦忘掉。
就睁着眼睛被捂着嘴拖出宫殿,活生生砍掉双手。
这便是封建皇权,像座山样沉甸甸地压在头上。是在这个时代,永远永远无法反抗庞然大物。
严旻倘若真要杀,又能如何自救?他现在看,是不是像在看条挣扎在涸辙中鱼,先欣赏够求生狼狈姿态,再慢慢地将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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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今天受够惊吓,晚上恐怕又会做噩梦。但梦中没有白日里幻想鲜血淋漓。可对来说,那是比噩梦更让痛苦存在。
似乎听见严旻沙哑哽咽嗓音,断断续续地从梦另端传来。
又是在做梦吗,为何会听见严旻对道歉声音?
又是双微凉手轻轻擦去脸上泪水。可眼泪是那样多,这双手怎擦也擦不完。
“……哥哥……对不起……”
但真再也不想梦见严旻,再也不想见到严旻。
严旻听见翻身声音,从书页中抬起头,无奈地开口道:“已经睡两个时辰,再睡下去晚上又睡不着,起来吃些松仁吧。”
明明是每日发生在身边日常,可为什看着严旻,却总是那想哭呢?
“……刚刚,是在做梦吗?”
轻轻地问道。
年轻严旻眼睛,悲伤而温柔。他坐在离五步远地方,手上端着盘给剥松仁,低声对说:
——梦里,又是严旻脸。自重生回来后,屡屡梦见他。
每个有严旻梦,都会流着泪醒来,然后次又次陷入悲哀与恐惧内心折磨之中。
可这次,竟久违地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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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阳光,透过薄如蝉翼窗户纸,斜照在卧房侧掐丝珐琅花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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