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铭沉思会儿,才说:“是在你手术前那两天出现想法,很害怕,怕你万真……”他顿下,眼圈不禁又红,“你什牵绊也没有留给,这世上就剩个人。”
褚云端比贝铭大十岁,就算这次没事,往后两人如果能顺顺遂遂活到老,他大概也会比贝铭先离开,到时候还是剩贝铭个人,但不能让贝铭有这种危险想法。他想想,说:“怎会?还有爸爸他们,贝爸也是你牵绊啊,他听见这话该多伤心?”
贝铭说:“那不样……”他仰头看着褚云端,“以前不理解爸,为什明知道贝建国不爱他,还要坚持生下个拖油瓶,如果没有,他个人潇潇洒洒肯定比现在过得好。但现在懂……”
褚云端抬手擦掉贝铭眼泪,听见贝铭接着说:“是他留给自己念想和牵挂,人活着,是得有牵挂。”
褚云端没说话,只默默地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轻轻摩挲他脖颈。贝铭脖颈出层虚汗,摸在手里湿热滑腻。
周后,褚云端出院。
小别墅如往常,干净、通透、宽敞,但贝铭重新站到这里时候,心境与周之前已经截然不同,褚云端住院那段时间他曾回来取东西,当时独自人站在客厅中央,只觉这房子大得寂寥,周遭静得针落可闻。
夕阳透过窗子给家具勾上道残影,褚云端随手拍开灯,整个房子豁然大亮。他身体已经基本康复,恢复进食之后人精神不少,只是人瘦圈,过于清减,看就知道是生过重病人。他扶着玄关柜子弯腰换鞋,抬头见贝铭站在客厅中央发呆,不禁问:“怎站在那儿不动?几天不见,不认识自己家?”
贝铭被他叫得回过神,半晌说:“就是觉得这房子有点儿太大。”
褚云端说:“两个人住确实不小,但逢年过节爸他们要是起过来,大小就刚刚好,再者这边离你学校近,到时候可以每天回家,也方便,你要实在不喜欢,咱们再换套小点儿也行,但装修完又得等段时间,没个年半载住不进去。”
贝铭见他不答话,闷闷地问:“你同意吗?你不想要孩子吗?”
褚云端说:“同意。”但他怕贝铭身体因此受到伤害,“你是想自己生吗?”
贝铭听
贝铭其实有心换套小房子,但他不愿意叫褚云端刚出院又操心,因此嗯声,说:“大房子也有好处,到时候孩子出生,爸他们要是想来照顾,也方便点。”又说,“就是离你公司远,以后上下班不方便。”
孩子问题已经搁置个星期,自褚云端两个爸去医院探病,后续几天云斌每天都去病房打卡,医院里人多嘴杂,不方便谈,两个老只絮絮叨叨催贝铭装子宫,贝铭听见也不反驳,只说等褚云端出院以后再说,毕竟万中间出什岔子,总不能家里两个人都病恹恹,没个能照顾。
褚云端把这事搁在心里揣个星期,此时才开口:“怎突然想要孩子?”他趿拉着拖鞋走进客厅,走到贝铭身边,“因为爸他们那边压力吗?要是因为他们,会处理,以后绝不叫你再听见句。”
贝铭摇摇头,说:“不是。”
褚云端抬手抱住他,问:“那是因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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