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明只好又向后挪半寸,犹豫会儿,看着他眼睛问:“实在难受吗?”
“什?”
“跟睡在张床上。”
“……没有,只是不太习惯。”窦泽轻轻叹口气,说:“以后会慢慢适应。”
窗外果如霍司明所料下起大雨,雨滴急促地打在窗户上,发出夺命似得响声。窦泽听着雨声,觑眼霍司明神色,见他睁着眼睛,挺尸般望向天花板,浑身紧绷着,便握住他手,轻声说:“没事,睡吧。”
“场秋雨场寒,往后这天儿越来越冷。”窦泽缩缩脖子,看见霍司明头发被风吹得像小径旁树枝似,哗哗直往边倒,便说:“你稍微弯弯腰,走到后面,给你挡挡风。”
霍司明笑笑不语,牵着他手往家走。
窦泽也不再坚持,任他拉着手,两人到家时已是夜里十点多钟。窦泽进门先倒杯水喝,见霍司明跟过来,便问:“要不要喝水?刚刚那风吹得门牙上都是灰尘。”
霍司明见他举着水杯,直接就着他手喝口,窦泽登时僵住,想想,也没说什,上楼洗澡去。从淋浴出来时他照照镜子,忽然发觉自己这肚子像半个要撑破皮球似,小麦色皮肤都被拉得半透明,看着瘆得慌。
他许久不出来,霍司明有些担心,站在门口喊他:“洗好吗?”
去办手续。
“爸,您别折腾,反正平常南南也是送到你们这里,晚上住在哪里倒无所谓,再说您过几天就得换药。”
窦爱国听他这样说,想想也是,便不再坚持。窦泽坐会儿,苦等窦源不至,窦爱国也问:“源源今天下午不是放假吗?怎现在还不来?”
刘青向他解释:“说南南要做个小化验,大概现在还没完事儿吧。”
窦泽又等会儿,猜到窦源心里大概还是迈不过那个坎儿,便也没有再等。
窦泽答应声,赶紧穿上衣服出来,忽然回过神,见霍司明已经自觉地躺到床上,便说:“不是说晚上睡书房吗?”
霍司明闭上眼,装作睡着。
窦泽无奈地叹口气,没再理他,躺上床时候,霍司明又挪着身体往这边凑,他赶紧说:“你老实待在那儿,别过来。”
霍总便不动,侧过身问他:“你姐晚上说什吗?”
“没说什,就说下回产检时候带她起,她不放心。”窦泽答声,又推他:“你躺过去点儿。”
下楼却发现霍司明臂弯里搭着件衣服,正揣着裤兜在病房楼下等他,门外还是北风呼号,听着瘆人,窦泽玩笑道:“还以为你要坚守阵地,作大风中屹立不倒棵小白杨呢。”
霍司明笑笑,手里拿着风衣递过去,窦泽接过来自己穿好,说:“姐把南南病房换,而且辞职。”又回头看眼霍司明,问他:“她新工作是你介绍吧?”
霍司明点点头,怕他生气,解释道:“当时是想为你家减轻点负担。”
窦泽并不追究,点点头,说:“知道。”
妖风刚劲,摧枯拉朽,刮得路边小树苗都倒向边,两个大男人顶着风走出去,霍司明回身把窦泽衣服拉链系到最高,又给他带上外套帽子,说:“今天晚上大概又要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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