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于旁青衣小姑娘约摸十八岁,名唤苑琴,照顾任安乐日常起居,比起任安乐,她似乎更能拿捏住性子火爆苑书。
此时她手边摆盅龙泉青瓷茶壶,两手轻动直到淡淡茶香满溢在马车里,她嘴角才露出浅浅酒窝。
这姑娘幼时为山贼追赶误入安乐寨,被任安乐收留,性子淡静如水,熟知史家经典,早慧聪颖,两年前就已成安乐寨军师。
启程伊始苑琴交代所有人不可再按寨子里称呼来唤任安乐,未免入京后贻笑大方,她素来清冷安静惯,苑书被她唬得愣愣,转头便乖乖唤起任安乐‘小姐’来。
“安乐寨距京城万里之遥,是吃饱撑得慌要去骑马?”任安乐剐苑书眼,副太爷样靠在软枕上:“去,待会下车再给本当家买几本戏词回来,还是咱们晋南百姓有眼光……听听,安乐寨主雄威盖世,以己之力迎战八方……取敌方将领项上人
任安乐流言传得沸沸扬扬不假,可也正因为如此,东宫太子妃空悬事实也毫无掩饰被摊开在天下百姓和朝堂重臣面前。
历来嫡庶犹如天壑,国储君无正妻嫡子,对整个大靖而言都是荒谬难堪之事。
以此契机将天下言官舆论送入皇宫,或许殿下不但不厌烦任安乐,反而……会感谢她。
赵岩望着小径深处隐隐消失身影,终是忍不住叹口气。
帝北城已有十来年没这热闹。
子敬,敢在大靖朝堂上放言入主东宫太子妃位,这样人,论大胆豪气,天下间孤见过……她是第二个。”
不知想到什,韩烨目光微凝,微暗夜色下,隐隐可瞧见他瞳中神往追忆。
似是韩烨神色太过笃定认真,赵岩压下心底讶异,忍不住问:“殿下,另位是……”
“当年帝家家主,帝盛天。”
赵岩骤然抬头,却看见韩烨已走下石阶,朝东宫深处行去,步履之间,竟有微凉单薄萧索。
安乐寨招降在晋南这块地界上是件大事,为显皇威,范文朝早几日便遣人快马加鞭将消息传至天听,处得最近帝北城百姓自然最早得到消息。
安乐寨女寨主入京城做官可是个稀罕事,再说大靖王朝女子也不是谁都敢求娶国太子,这才几日时间,任安乐便成茶馆戏台上说道常宾。
不少百姓都想好好瞧瞧晋南这位女英豪,是以这日才清早便把入帝都必经之城帝北城官道堵个严严实实。
奈何朝廷仪仗队守卫甚严,连那个向胡天海地惯任安乐也装起娇弱,躲在马车里死活不让人瞅,众人遗憾之余,只得顶着烈日百无聊奈踱回家。
“小姐,您总算下个明智决定,姑娘家就应该坐在马车里享清福,成天骑着马挥舞大刀哪里像个大家闺秀?”苑书端端正正坐在马车里朝旁讨好道。
传言当年帝家家主极喜爱忠王嫡子,曾为其启蒙之师,难道竟是真不成?
“子敬,京城传闻不必理会,更无需打压。”
听见此话,赵岩眼底露出复杂之色,他自小陪在太子身边,几乎是立时间便明白他话里深意。
这对天下间至尊至贵父子,偏生对件事同样执着。
天子对帝氏族讳莫如深,可太子最看重……却偏偏是帝家唯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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