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侍郎目瞪口呆看着突然神情焕发任安乐,脸涨成猪肝色:“将军此言,此言……”
“安乐将谨记大人良言,倾全力为之,他日下官与太子殿下大喜之日,定当请范大人为座上宾,以谢今日启示之情。”
伴着任安乐这句满是诚意、极为笃定认真话,范侍郎终于口气没喘上来,两眼抹黑朝旁侍卫倒去。
太子殿下,下官万死之罪啊!
懒得管马车外景况,任安乐放下布帘惬意朝软枕上躺去,却见苑琴恭恭敬敬将杯沏好茶端到她面前,神色认真:“小姐,往日是和苑书有眼不识泰山,日后们若有得罪,还望小姐您高抬贵口,放们条活路。”
息几日再入宫拜见。”任安乐话到半感觉到苑琴盯着书眼微不可见瞥,顺溜步上苑书后尘。
“怎不见苑书姑娘?”范侍郎对满身煞气、成日背着把大刀苑书记忆极为深刻,奇怪道。
“寨子里叔伯不放心,遣个仆人来,苑书去接,大人不必记挂。”
任安乐随口答,托着下巴,眼珠子转半响,看着不太自在范侍郎问:“不知太子殿下平时可忙,喜欢些什玩意,这几日好让人备着,等见过陛下再到东宫拜访拜访。”
范侍郎神色僵,见谈到陛下时还云淡风轻任安乐眼底似有若无火苗,下意识生出大靖朝臣该有警惕来:“将军说笑,太子殿下平时政务繁忙,极少有闲暇之时,再言殿下少时便聪慧绝顶,才情俱佳,哪里如那些纨绔子弟般玩物丧志。将军若有时间不如多和京城贵女相约,也好尽快熟悉京城环境。”
马车里时落针可闻,任安乐眨巴着眼愣半响才明白自己好不容易在敌方拿下城,却还是败给自家丫头。
兵荒马乱间,没有人注意到……这支远行千里队伍已经正式迈过大靖帝都城墙。
太子韩烨素得朝臣敬重,怎可真让乡野女土匪白白染指,还是让她离太子远些好。
范侍郎这话说得倒不含蓄,就差直言道公侯之家贵女尚不敢高攀他大靖太子,遑论于安乐寨介莽妇!
聚精会神观书苑琴心下叹,坐得稳如泰山,嘴角勾起戏觑弧度。
“是吗?”任安乐沉黑眼瞳眨眨,盯着范侍郎半响未言,直让这个朝廷二品大员额头沁出冷汗来才拂挽袖长笑道:“想不到太子殿下如此优秀,远超民间百姓所言,本将军眼光着实不差,想来这些聘礼是入不殿下眼。”
任安乐朝马车后延绵数里装满金银箱子看眼,轻飘飘道:“看来除非入阁拜相军功擎天,否则任某也不敢再言入主东宫,范大人,你说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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