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任安乐进来,韩烨目光直未放在她身上,只是懒懒望着院外盛开梅花,神情淡淡。
安宁有些奇怪,推推韩烨,低声道:“可是为你才专门把安乐叫来,你还不快点和她好好说说。”
韩烨挑眉,“说什?”
“父皇就要为你选太子妃,王侯各府里莺莺燕燕瞅着你就像瞅着块大肥肉,让人膈应得慌。你看安乐多好啊,上次父皇赐婚,你就不该推拒,让人家姑娘下不来台,你快些说点好话,向父皇再求个恩旨,哪怕是侧妃也好堵众人口实啊。”
“不用。”
每日奔波在各府侯爷宴席之上,对此事没有半点上心。
个月后,安宁公主府回廊上,苑跟在大踏步朝内堂行去任安乐身后哀嚎:“小姐,咱都吃个月宴席,就不能歇歇!这些京里贵人怎个个癖好怪异,喜欢和您下无赖棋也就算,那几个武侯爷打不赢,还偏要隔几日就和决斗,群花白胡子老头,筋骨又不经打,还得憋着气来,小姐,这个月陪练二十五天,你说说,哪里有这命苦丫头,要回晋南!”
任安乐回头,见自家丫头怒气冲冲,她摸着下巴打量下,见这个向来铁打姑娘眼底黑成圆圈,耸嗒着脑袋活像被蹂、躏过般,难得生出些许同情心,挥手成全:“得,别诉苦。等今日安宁宴席过,放你半月假,还让你在库房里挑件宝贝。”
“真。”苑眼睛瞬间闪亮无比,她想着府里库房宝贝,顿时生龙活虎,拱着任安乐朝内堂走,“小姐小姐,你快进去,早点完宴席咱们好早点回府。”
苑拖着任安乐路快走,临近内堂听到安宁豪爽大笑:“怎样,诤言,说只要放风公主府搜罗到前人传下来古,皇兄自会不请而到吧!”
“为什,你看不上人家?”
韩烨朝堂中和众将聊得热火朝天,就差掀桌子上房揭瓦任安乐看眼,漫不经心问:“你瞧瞧她样子,若是真关心东宫太子妃位人选,会是这副模样,这个月她和京城各府老侯爷相处甚欢,怕是没时间顾虑到孤婚事。”
安宁怔,转头任安乐看去,觉着自家皇兄说得没错,不由有些惋惜,忧心忡忡:“定是你惹恼她才会如此,皇兄,你什都不做,若是父皇真为你赐下太子妃,你难道要随便接受不成?”
“你既然敢放出这个消息让上门,自然不敢说假话,来趟又如何?”韩烨声音清越淡雅,任安乐眉挑,大步跨走进内堂。
“安乐,你来。”正被韩烨气势压得喘不过气安宁瞥见安乐,活像见着菩萨,立时从椅子上站起,朝她迎来,仿佛任安乐到,她对着太子底气也足不少。
“今日好热闹。”
任安乐朝内堂望,见大多是进京述职西北将领,微微明。安宁如今被嘉宁帝缚在京城,怕是日后见这些同袍机会也少,这才会在他们离开前举办宴会,至于韩烨,听闻他曾在西北领过几年军,堂中众人神情松散,毫无拘谨,想必也和他有些交情。
任安乐沙场喋血之名远扬,在座都是疆场里练出来血性汉子,见到她和对待安宁态度般无二,豪爽快意,不过片刻便熟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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