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乐日子过得逍遥且自在,每日在嘉宁帝面前表表忠心,在内阁提提意见,回西郊大营操练操练将士,神仙不羡。
是以当她溜到翎湘楼听曲,撞见满脸愁容安宁时,得瑟上前打起招呼。
“公主,京城土可比边塞滋润多。”任安乐凑近脸在安宁眼前晃晃,指着自己道:“诺,你看,就连也给养得水润水润,你怎成个怨妇样?”
安宁给任安乐番话弄得哭笑不得,不耐烦挥手推开她,“边去,您老如今是上将军,还进内阁议事,这个公主都没法和你比,自然心中郁卒,老得快。”
任安乐咧嘴笑,屁股坐在安宁旁边,端起酒杯咪口,“气气,咱出身差,模样粗俗,比不世家小姐,但是这运气向来挡不住,老天眷顾实诚人啊。”
婚配世家便把议亲主意打到新贵上将军身上。
任安乐也干脆,对着上门打听动响媒人都丢句忒响亮忒无赖话:啥时候太子正妃过门,她也就死心,到时候自然会敲锣打鼓为自己挑个好儿郎,不用你们急,急也急不来。
这话出,半个京城目光都放到东宫太子和正在养伤帝家小姐身上,盼着两人成婚呼声声高过声。反正殿下您已经棵树吊死在帝家女身上,现在这个还没定下来香馍馍您就别和咱们臣子争,您是君,得大度,得爱民,得体恤啊!
流言传入东宫时候,韩烨正在陪大伤初愈帝承恩赏花,见帝承恩沉默不语,他只是笑着道句‘任将军喜玩闹,不用放在心上’便揭过此事,并无如往常般劝慰帝承恩,话语间神色淡不少。
帝承恩自醒后,嘉宁帝便下旨让其搬进东宫养伤。她心知太子妃位十之□被自己攥稳,倒也极是高兴,短短半月奉承趋鹜世家小姐不胜枚举,几日光景享透未来太子妃荣光。只是再盛风头,在履立奇功、得嘉宁帝看重入主内阁任安乐面前都有些不够看,再加上最近任安乐那着实有些失体统流言传得甚广,遂对任安乐怨愤更重。
安宁听着拖长腔调‘实诚人’几个字,想起金銮殿上任安乐所谓剖心之言,灌晚上酒差点吐出来。只是仍开口道:“李原吃豹子胆敢贪墨军饷,威定侯府气数尽,你这人实不实诚不知道,但你确实做件对百姓好实诚事。”
安宁在西北戍守数年,平生除宿敌北秦,最恨就是贪墨军饷朝廷蛀虫。
任安乐听着夸奖,耸耸肩,朝后仰,靠在软椅上,腿挑至桌上斜放,副痞子模样。
她瞧安宁半响,漫不经心开口:“公主,难道你认为就凭区区个威定侯世子,便有胆子贪墨朝廷军饷
是以半个月后帝承恩伤势大好之时,未来东宫太子妃即将在东宫举办宴会消息尽人皆知。
时间是十五月圆,座上宾是皇朝公主和各府小姐,陪是勋贵子弟携寒门士子。
满城贵女,除任安乐,尽皆出席。
自然,任安乐这个实诚人直自觉认为自己乃血统纯正晋南山大王,和贵女半点不搭边。
但帝家女和上将军针锋对麦芒,王不见王传言还是在帝都上层传递开来,且八卦之风愈演愈烈,就差编几台戏本在戏园子里逗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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