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承恩神色顿,有些警醒,她迟疑片刻才道:“当年帝家倾覆,尚还年幼,此事过去太久,记不大清。”
“是吗?”安宁回转身,看着东宫大门口缓缓进来太子行辕,目光悠长。
安宁转身,看着语笑嫣然身华服帝承恩,眉眼肃然。
她当初怎会认为这个人就是梓元呢?
这个对皇兄逢迎,向太后和父皇曲膝,努力嫁入东宫求得权势女子,和十年前梓元没有半点相似,甚至远不是她和皇兄所期待模样。
除帝梓元这个身份,她什都没有。
或许,他们只是厢情愿希望梓元早就放弃帝家仇恨,真活得如此就好。
任安乐说完,缓缓朝围场外走去,安宁怔怔站半晌,神情黯然苦涩。
围场外,韩烨看着独自出来任安乐,颇为意外,“你也没能把这丫头劝动?”
任安乐笑着答,“哪里需要亲自来趟,公主心性豁达,过个几日定就和往常样,殿下,送回府吧。”
韩烨点头,担忧朝围场看眼,吩咐马车先回任府。
半个时辰后,沅水阁帝承恩听闻安宁拜访东宫,颇为意外。
若是有什想做,想要,可以……”
“去求你皇兄,或是陛下,让他们降下恩旨,赐福荫?”任安乐勾勾嘴角,直直望向安宁眼底,“安宁,你觉得会需要吗?”
安宁呼吸滞,狼狈移开眼。如果站在面前是帝梓元,她怎可能去接受父皇和皇兄恩赐,这对她而言,原本就是最大侮辱。
“安乐。”安宁嘴唇动动,眼垂下,“你曾经告诉过,有些人有些事太久,不如放下,你可以放下吗?”
任安乐眯着眼,沉默不语。
“不用,在这里等皇兄回宫。”
安宁声音冷漠而肃穆,帝承恩怔,面前安宁和上次离开东宫时太不样,她神情僵僵,“殿下去宫里和陛下商量江南之事,还没有回来……”
“承恩,皇兄行踪,你向便是如此清楚吗?”安宁打断她话,眯着眼道。
帝承恩话语顿,连忙解释,“只是……”
“不过随便说说,这着急干什,皇兄若是知道你挂念着他,定会高兴。”安宁微微笑,见帝承恩脸色缓和,漫不经心道:“承恩,当初父皇下旨将你送往泰山,护送你去是哪位,你还记得吗?”
“心雨,让宫人备好点心,马上就到。”帝承恩换身宫裙,亲手沏壶清茶,半刻钟后才到东宫大殿,见殿内无人,朝立在旁心雨看去。
“小姐,公主在殿外。”
帝承恩朝半点未动点心看看,眉头轻皱,放下茶壶,朝殿外走去。
安宁身盔甲,站在石阶旁,背影有些冷冽。
“安宁,怎不在殿内坐着?不如去沅水阁,这几日写几篇佛经,你替带进宫捎给太后娘娘和陛下。”
安宁抬手,轻轻抓住任安乐绣摆,眼底隐有希冀,“为和皇兄,可以放下吗?”
“安宁。”任安乐声音略带感叹,“你能放下吗?”
安宁抬着手僵,突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能让帝梓元放下什呢?或者说,她有什资格呢?
任安乐缓缓拂开安宁手,声音淡淡,“安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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