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再过个月就是你十九岁生辰,你记得最清楚又是哪日?”洛铭西有些好奇,这些年他和帝梓元能这样聊天机会太少,虽然这状况和时机都不对,但他却想知道。
“姑祖母出现在九华山时候。”
不同于洛铭西思量,任安乐回毫不迟疑,她甚至都懒得藏起眼底凛冽肃寒之气,张扬万分,“那天便知道,韩家总有还债日
洛铭西不知道为什在帝家冤屈只剩日时间紧迫时刻,任安乐还会有心思把他约在最危险地方问他这样个问题。他看着倚在木栏上女子,很用心思索片刻,淡淡笑起来,眉目温暖,“你出生时候。”
任安乐愣住,洛铭西性子清冷,十年前帝家出事后她很少见到过他笑,任安乐直以为洛铭西这辈子记得最清楚应该是帝家满门被斩那日。
怎会是她出生?她出生时洛铭西只是个萝卜头,好像才……八岁吧。
这娃最深刻记忆保存可真久远……
“那时大靖刚立,边疆多被北秦和东骞侵扰,记得那年冬日,侯爷得知夫人要生消息,从东疆马不停蹄赶回晋南。大雪落个不停,天地皆是白色,爹领着跟侯爷起回府,刚跨进门,夫人生你喜讯就传来。大夫说这个千金伴瑞雪而生,福瑞晋南。侯爷那时是真高兴,甭管什喜庆话都打赏,爹踹脚,上前说句‘恭喜侯爷’,侯爷顺手把腰上直系着盘云玉佩赠,还说……”
慈安殿外,苑琴跟在任安乐身后,憋着笑,神清气爽。任安乐瞅她眼,问:“很解气?”
苑琴连连点头,任安乐哼声,“差点把温朔烧死在五柳街,还让在化缘山那个鸟不生蛋地方窝个月,便宜她。”她顿顿,“铭西不是今日入宫,他在哪?”
“公子在御花园内等您。小姐,您约公子在宫内见面,是不是不太妥当?”苑琴皱着眉问。
“不妨事。”任安乐摆手,领着苑琴朝御花园而去。
花园石亭内,洛铭西裹着墨黑大裘,穿得比任安乐更夸张更暖和更金贵,不时咳嗽两声,俊逸脸有几分苍白。
任安乐正听得起劲,见洛铭西陡然停住,忙伸长脖子问:“爹说啥?”
洛铭西看她眼,“侯爷说……以后你就是妹子,让好好照顾你。”
“那日帝家有后,侯爷开仓放粮,晋南普天同庆,走到哪都是笑声。安乐,这生,最欢喜是那日。”
那日,他八岁,帝家女降生,他世使命也是从那年开启。
任安乐怔怔,眼底莫名柔软,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刚才话题。
任安乐走近,瞥见他窝在旁木椅里,皱起眉,“怎,下雪就耐不住?”
洛铭西身旁贴身侍女递盅热茶过来,洛铭西接住,抿口,“老毛病。”他挥挥手,递茶侍女神色警醒,就要出去守着。
任安乐看她眼,“不用看得太紧。”侍女点头,退出去。
洛铭西挑眉,“安乐,你想做什?”
任安乐答得从善如流,“叙旧。”她坐在洛铭西对面木椅上,朝外面湖内凋零荷叶望去,突然道:“铭西,你活二十几个年头,这辈子记忆最深事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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