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韩烨沉下眼,正色道:“这件事原就是祖母过错,和你无关。帝家……”他顿顿,眼底微有沉痛,“冤屈太重,那些将士太无辜。”
安宁沉默下来,见气氛有些冷沉,把抓过韩烨手上折云糕,囫囵送进嘴里口吞下,“皇兄,这个真好吃,明日也给带这个吧。”她连着吃几个,开始起身赶他,“回去吧、回去吧,个人在这里清净舒服得很,快回你东宫去。”
韩烨由得她,站起身朝禁室外走去,临近门口,传来安宁有些期期艾艾声音,他顿住脚步。
“皇兄,你别怪梓元,是隐瞒真相,不是她错。”
安宁垂下头,眼底不是没有难过,但终究选择释然。仁德殿上她便知道,梓
慧德太后后事办得极为简单,在永笀宫里停棺三日,仅皇帝率皇室血亲祭拜。无谥号,无追封,亦无将其运往苍山与太祖合葬,但最后还是由明王递折子,谏言埋在皇室祖陵中。毕竟是天子生母,且已往生,切尘归尘、土归土,朝臣百姓也不再计较,便遂此事。
嘉宁帝在太后薨后,大病场,休养于皇家别院,将朝政交由太子执掌。太子素有贤名,且有右相鼎力相助,朝政倒是安稳。只是众臣原本以为太子派会借此机会铲除异己,弄权专政,哪知掌权后太子更善纳谏言,公正严明,本已动荡不安韩氏皇族也因为太子言行得到喘息机会,皇威渐有恢复。
嘉宁帝虽于别院休养,但当初在仁德殿前允下承诺却也没忘。免晋南十年赋税和抚恤阵亡将士圣旨早便责令礼部颁下,并将钟海升为青南城守将,谕令其携张坚重返西北,守护青南城。但这其中,最令人瞩目还是嘉宁帝下旨重修靖安侯府,迎靖安侯帝梓元归府回朝。
靖安侯府占皇城东边整条街道,远超任何间公侯府第,翻修起来是件浩大工程。这算得上是阴云弥漫皇城里唯件喜事,是以如今皇城百姓每日便多件爱好,闲来无事时都喜欢在这条街道上溜达溜达,琢磨着靖安侯府何时竣工,等着靖安侯重回老宅。
如此晃,又过月,再过几日便是年节,宫里传来消息,天子身体休养得当,终于摆驾回皇宫,也算是多添份喜意。
宗人府禁室里,安宁坐得四平八稳,瞅着如今掌月朝政愈加威严太子兄长,撇撇嘴,“今儿个又舀什来?”
太子着浅黄朝服,显是刚下朝政,他打开尚带热气蒸盒,端出碟子折云糕放在安宁面前,“聚贤楼师傅刚做出来,让温朔守在店子里,出炉就送来。”
安宁眨眨眼,有些不自在,咳嗽声,“皇兄,又不是几岁小姑娘,你这样慎得慌。”
韩烨顿住手,朝安宁望去,“知道你性子好强,什事都喜欢自己担着,但是安宁,是你兄长,是你任何时候都可以依靠人,你不愿做,不想做,承受不都可以蘀你承担。从今以后,无论有什事,你都不准再瞒。”
帝家之事后,皇兄无论多忙,每日都会来宗人府看她,但从来没有提起过那件事,也从来没有责怪过她在仁德殿前指证自己嫡亲祖母……安宁微微偏头,“皇兄,是害死皇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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