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冷眼,“按说做。”
姜浩被盯着怵,点头,立到旁。
左相揉揉困倦眼,“明日休沐,正午之前不用叫起,午时备上车马,要出府。”
“老爷您要去……”
“东宫,下去吧。”左相摆摆手,姜浩纳纳退下去,眼底犹有几分不甘。
左相抬首,将连日来积压在心头浊气慢慢吐出,盯着姜浩,吐出个字:“说。”
姜浩走近几步,微弯身,小声回:“老爷,温侍郎身份很蹊跷。奴才循着“钟娘”这条线索去查,您猜查出谁?”
“谁?”左相反射性问,见跟他几十年管家脸自得,喝道:“还不快说。”
“是、是。”姜浩急忙点头,面容慎重而紧张,“老爷,奴才查到那“钟娘”竟然是右相夫人贴身侍女蒲娟,在右相府里头伺候老夫人十几年。”
右相魏谏?和想象中完全不同结果让左相心沉沉,他道:“你继续说。”
房里恢复安静,左相眯着眼,扣手在桌上敲敲。魏谏那个人他解得很,身臭脾气,又倔又硬,绝不可能弄出什私生子来。
十年前帝家在晋南被抄斩后,安顿着帝家嫡子帝烬言东宫时成满京城瞩目所在。当时帝家谋逆铁证如山,嘉宁帝欲降旨赐死才四岁帝烬言,奈何太子护着不让,朝臣皆知未来天下之主看重帝家嫡子,没人愿接这个烫手山芋。
嘉宁帝对唯嫡子无可奈何,最后只得让太子师魏谏入东宫劝训太子,然后带出帝烬言。哪知那时帝烬言正巧生重病,太医院正入东宫诊治
“听说那蒲娟十年前被老夫人发配出府嫁人,人人都以为她离京,却不想她藏在那五柳街,成个浆洗婆,专门收留乞儿。蒲娟出现在五柳街时,她身边跟着已经三四岁温侍郎,开始别人都以为温侍郎是蒲娟儿子呢。奴才听五柳街老人说从来没有看到过像温侍郎般白净粉琢娃娃,虽然穿得朴素破烂,但看着就像是大户人家出来小少爷。过两年,温朔有日出去行乞时在破庙里正巧遇上受伤昏迷太子爷,后来被带进东宫,太子稀罕他,他之后命途倒是比真正大家公子还要贵上几分。”
姜浩三两句将温朔际遇说完,见左相不语,又道:“蒲娟在五柳街两年里,时常有人悄悄接济他们,奴才查出每月送米粮就是右相府里管家。老爷,温小公子身份定不般,要不右相何必大费周章让府里侍女专门照顾于他,还秘密派人保护,奴才猜着……”他靠近左相耳朵,带几分幸灾乐祸,“温朔八成是右相私生子。”
左相匪夷所思地朝姜浩望去,见他洋洋自得道:“老爷,右相在咱们大靖可称得上是帝王师,又是两朝元老,仗着门生满天下,向来自持身份,看不起咱们左相府。如今出这等丑事,他自然要藏着掖着,怕人说他老不羞,您再给几日时间,奴才定会把温朔生母寻出来,然后去大理寺好好闹通,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东西,逼那个道貌岸然魏谏告老还乡,给老爷您出口恶气!”
左相皱眉,懒得理得意姜浩,沉思半晌,眼底利光闪而过,摆手道:“此事你暂且停手,不要再查下去。”
姜浩怔住,“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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