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永宁不忍,急忙将老丈扶到旁石阶上坐下。韩仲远朝不远处开着店面跑去,替老丈寻碗水来。
“多谢两位公子。”老丈缓过神才打量身旁两个忙前忙后少年郎,瞧见他们穿着,颇为受宠若惊。此时,远处护卫队驱赶咆哮声传来,老丈被骇得抖,随即惶恐不安地喘着粗气就要起身,“老朽还是早些走,庄家护卫跟豺狼样,免得连累两位公子!”
帝永宁拍拍他手,将老丈肩膀按住,安抚道:“老人家别急,到底出何事,护卫队要驱赶你们离城?”
老丈满头白发,不停叹气,浑浊眼底犹有惊弓之鸟之意,悲凉道:“公子不知啊,现今北方各阀混战,老朽两个儿子年初时候被晋北李家当壮丁拉进军营,个都没活着回来。家孙子开年就十三岁,迟早也得被李家盯上,咱们老唐家就剩下这根独苗,晋北实在呆不下去。半个月前带着孙子路逃难到苍城,原本以为可以喘口气,哪知庄家因为两日后大婚,就要把们这些流民全赶出城,如今天寒地冷,在荒郊野外里无蔽身之处,哪里还
以韩仲远桀骜跳脱性子,能如此耐心跟在别人身后留神照顾,是个极罕见事儿,若不是摊上是帝家世子,怕贸然回去被自家老子教训顿,他还真没这个时间。打个哈欠,他望眼泛白天色,又瞅眼前面不远处默默走着帝永宁,被磨得半点脾气都不剩。
堂堂帝家子弟,放眼天下望去,谁家贵女不是趋之若鹜,竟被苍城个小小寒门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间,真是荒唐!韩仲远虽仅十二岁,但自小长于高门士族,历经疆场祸乱,心性比之帝永宁只怕更坚决果断些,自是不耐他小情小爱。
眼见着帝永宁直朝城外方向走,韩仲远总算急起来。若他真想不开顾自回晋南,自己身上顿板子是少不。韩仲远微犹疑,连走几步拉住帝永宁袖子,“帝世兄,这眼看着都要出城,你是要去哪啊?”
帝永宁身影顿,垂头丧气吐出干瘪两个字,“晋南。”
想到那个气势惊人帝家家主,韩仲远心底抖,急,忙劝:“这怎成,你姑姑还在海蜃居呢,你就是要回也不能抛下你姑姑个人回晋南啊!”
帝永宁听见帝盛天名字,脸色更白,就要挣开韩仲远手离开。
正在这时,人群熙攘声自不远处传来,喧嚣至极。韩仲远心底犯疑,这时辰够早,城门处嚷成这样也太奇怪。帝永宁还没发现异样,两人拉扯着走几步,转过街道,城门处情景突兀呈现在他们面前,让两人顿住脚步。
城门处,群百姓被庄家护卫队推搡着朝城外走,这群人老弱妇孺尽有,皆衣衫褴褛,面色蜡黄,身形瘦弱,眼望去便知是乞丐流民。护卫队立在城门口,衣甲光鲜,眼神傲慢,和百姓映成鲜明对比。他们不时将冰冷长戟敲在流民身上,怒喝着让他们尽快离城。孩童和老人哭泣求饶声交织在处,让城门处喧闹不堪。
帝永宁和韩仲远立在不远处,眉头微皱,显是不明白庄家如此大动干戈所为何?
就在两人踌躇之际,个麻衣老丈被人群挤压得摔倒在两人面前,他年老体衰,被汹涌人流践踏,挣扎着难以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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