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寺庙破檐漏瓦,冷风不时灌进,可就这个破烂之处,却藏十几个乞儿在里头。帝永宁和韩仲远跟着唐老丈回到此处,看见破旧大堂里蜷缩孩童时,都被惊得不浅。
他们脸色蜡黄,身上零星搭着几块发臭破布,大多脸脓包或咳嗽声不断,这些乞儿见到陌生人时惊惶恐惧眼神让人不敢肆意走进。他们紧紧护住身前生锈铁盘,脸警惕,里面盛着剩菜剩饭,有几个盘中甚至有蛆虫爬来爬去。
帝永宁和韩仲远即便生在乱世,却从不知道人命如草芥到这般地步。
良久,帝永宁才沉声对韩仲远道:“去给他们抓药,仲远你守在这里,别让庄家护卫将他们驱逐出城。他们这样出去,活不几日。”
韩仲远不自觉颔首,瞥见帝永宁微愠面容,微微惊。刚才瞬,帝永宁竟像极海蜃居里威势逼人帝盛天。
有活头哟!”
唐老丈说着说着,眼眶红,哽咽之音实在凄凉。即便帝永宁和韩仲远出自武将世家,见惯战场生离死别,心里也难免凄凄。
“老丈不必太过忧心,苍城南下三百里就是吴城,此乃晋南帝家所辖之处,应能庇佑老丈安稳,这有些银两……”帝永宁说着就要从袖里掏银子出来,手伸才发现袖子里空空如也,就连身袍子也是韩家赠予,正尴尬之时,韩仲远飞快地塞两片金叶子在他手里,回转头假装没事人样。
帝永宁看韩仲远眼,眼底露出温和之意,也没多说,将金叶子放到唐老丈手里,“老人家您拿着,快带着孙子继续南下吧。”
老丈还是摇头:“两位公子,这把老骨头都带着孙子跑几千里,哪里还怕这三百里,只是家小子进城就生风寒,动也不能动。这几日们藏在城南破庙,今日想去药房里讨副药,哪知被护卫队发现,这才被驱逐到城门附近来,可怜那孙子……”
不愧是帝家世子,他心底动,结交之意更甚,默不作声退到院内木栏外。
转眼便过日,日头渐落,昏暗破旧院落让人昏昏欲睡。
靠在满是蛛网木栏下打盹韩仲远被冷风吹醒,睁眼,瞅见眼睛鼻子蹭满灰从庙外跑进帝永宁,耸搭着眼皮子唤住他,“哎,永宁兄!”两人共患难日,交情突飞猛进,称呼也随意起来。
帝永宁顿住脚步,把怀里堆满药挪,露出疲惫面容,“何事?”
“你何时回晋南啊?
唐老丈正说着,不远处护卫队发现此处异常,凶神恶煞提戟而来,骇得唐老丈句话没说完就抖起来。
“老丈,走,咱们先去城南。”
在苍城庄家就是土皇帝,韩帝两家做客而来,不宜直接起冲突,两人都不傻,帝永宁朝气势汹汹护卫队看眼,朝韩仲远微颔首,扶着唐老丈匆匆离去。两人到底少年心性,颇有些义气,既然碰上,便是缘分,总不能放任这老小自生自灭不是。
海蜃居内,得知两人去向韩子安和帝盛天居然都只向来禀之人留“知道”三字,便顾自行事去也。
庄府,隔夜才从管家口里得知帝永宁存在庄锦,沉脸吩咐“将人拿住好好关押”后,也未有过多反应。毕竟对他这个苍城少主而言,小小个落魄书生,实在无需放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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