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反皇家心又不是日两日。”帝承恩挑挑眉,顾自坐到窗边,“十万帝家君拱卫帝都周边四城,陛下被她逼得离宫休养,满朝皆是她帝家属臣,只是个区区摄政王,却居于华宇殿,强占半皇宫……娘娘,恕承恩见识少,如果这还不叫反,那大靖天下就全是忠臣。”
谨贵妃眉头皱起,未再反驳。除还未称帝,帝梓元如今在大靖权势与帝君何异?
“以帝梓元手段,堂而皇之谋害储君,被天下人口诛笔伐蠢事,她还做不出来。”谨贵妃在帝承恩面前,少人前温顺恭良,多人后威仪矜贵。
帝承恩笑笑,端起杯茶递到谨贵妃面前,“娘娘说是,是太担心咱们太子殿下,不免多虑些。”
“咱们太子殿下”这几个字让谨贵妃眉头舒展。她朝帝承恩瞧眼,摸摸指上玉扳指,但笑不语。
吉利虽说年岁不大,但是是宫里老人,韩云前脚被帝梓元抱走,他后脚就差身边小太监福海把消息送到绮云殿。福海进宫禀告时候,谨贵妃正立在殿前剪花,个没注意,剪刀扎破指间,鲜血涌出来落在娇艳欲滴白牡丹上,触目惊心。
“娘娘!”贴身侍女芍药连忙上前拿手绢替她止血。
“下晃神,点小伤口不碍事。”谨贵妃挥退芍药,捂着手绢转身朝传话福海笑得团和气:“云儿不懂事,大雨天里到处跑,难得摄政王有心,帮照顾他,请福海公公替本宫向摄政王道个谢。劳烦你跑这趟,芍药,去取谢礼。”
没等芍药转身,福海已朝谨贵妃拱手行礼,“奴才不过传句话,当不得娘娘重礼,如果娘娘没有别吩咐,奴才就告退。”
福海回得礼貌而客气,谨贵妃半点也不恼,只笑道:“本宫没别事儿,福海公公请回吧,摄政王若是喜欢云儿,不妨让他在华宇殿多呆些时间。”
两年前嘉宁帝离京养病,把调动宫中禁军大权交给她,却把皇宫暗卫统辖权交给帝承恩。如今想来,怕是陛下知道这个女人对靖安侯君执着,才会把天底下最阴私也是最锋利把刀交到帝承恩手中
福海点头应是,恭谨地退出绮云殿。
“娘娘,您倒是心宽,太子殿下才是个几岁娃娃,身娇肉贵,被那人带走,还不知会出什事儿。”略带担心埋怨声音在屏风后响起,女子从殿后冉冉走出,素衣长袍,副居士打扮,正是帝承恩。
两年前她被嘉宁帝送入东宫做太子孺人,太子战亡在西北后,两位出身勋爵世家侧妃被其氏族领回,离帝都远居避世,唯有她向嘉宁帝请命搬出东宫,言愿为太子终身守节,为太子祈福。嘉宁帝悯她对太子重情重义,允她居于城郊国庵少言庵,并赐她可出入皇宫权利。
嘉宁帝虽重病休养,但终归是国之君,数十年积威犹存,有他庇佑,兼之帝承恩为太子守节,京城勋爵贵妇,都给她几分薄面。而摄政王帝梓元,对京城里这个唯留下来太子旧人,给予对待韩家皇室时同样态度。不过问,不打压,不在意。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下带走太子,除非她是想反皇家,否则太子少不根头发丝。”谨贵妃把染血绣帕扔到芍药手里,神态派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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