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承恩声音滞,脸色青白交错,顿时涨得通红。她自小虽被关在泰山,却是以帝家女身份被抚养长大,这些年在京中有嘉宁帝庇佑,般贵妇皆给她三分薄面,还从未有人如谨贵妃般当面给她难堪。
天家难测,人情凉薄,她如今算是解得通通透透。
“娘娘,陛下虽逝,可娘娘万金之躯,很多事情娘娘不必亲手去做。如今朝堂震荡,小殿下储位不稳,各府女眷亦是京中股至关重要力量,承恩不才,愿为娘娘招揽各府命妇,在娘娘御前效犬马之劳。”帝承恩伏倒在地,神情诚恳。
谨贵妃眼底划过抹异色,帝承恩在她面前素来有些心气,想不到如今竟放得下身段,甘心蛰伏在她脚下。这个以帝家女身份养大女子若不是际遇太差,也不至落到仰他人鼻息而活。
“承恩,这次科举舞弊案和陛下驾崩,本宫明白件事儿。”谨贵妃搁下笔,端坐在案桌前朝帝承恩看来。
绮云殿书房,谨贵妃正在练字,芍药来报帝承恩求见。
自嘉宁帝驾崩后,帝承恩屡入绮云殿求见谨贵妃,皆被挡回去。
“娘娘,她在殿外候半个时辰。”
“让她进来吧。”谨贵妃沉默片刻道,神情倒是从容。
帝承恩被芍药引着进入书房,进书房她小心打量着谨贵妃,见她神态间虽憔悴疲沓,却未有慌乱,不由暗暗纳闷。
帝承恩抬首,见谨贵妃稍显肃穆神情,怔怔。
“本宫直以为只要稳坐后宫主位,前朝亦会为后宫所左右。这次之后本宫明白,这天下永远只有朝堂能主宰后宫,庙堂之高绝非区区后宫力量所能比拟。若无在朝堂上诺千钧话语权,所谓天家宫苑只不过是座华丽宫殿。”谨贵妃声音沉沉,话语中藏着千般透彻。
以前她直以为依附嘉宁帝便能护住韩云储君之位,嘉宁帝驾崩后她才明白后妃在世族和朝堂面前势微。若不是韩家几位德高望重老王爷和旧臣坚定地护佑东宫,恐怕朝堂早已是帝家天下。
“依理而思,庙堂之争也不是区区后院能够左右。本宫要不是各府贵妇阿谀讨好,绮云殿要是朝堂力量。承恩,经此事,本宫方才明白为何帝梓元入宫三年,和本宫比邻而
先帝驾崩,未给小太子留下传位诏书,如今朝堂被帝氏把控,谨贵妃怎会如此沉得住气。莫不是她以为拿自己手中暗卫力量,自此便可高枕无忧?
“见过娘娘。”帝承恩行礼,副温顺而忐忑模样。不待谨贵妃开口眼眶便红起来,“娘娘,陛下骤然崩逝,您还有小殿下要匡扶,可万万得保住凤体。”
谨贵妃练笔手未停,连眼皮子都没抬下。帝承恩眼底泛出几许尴尬愤恨,知道谨贵妃是因为科举舞弊案子败露迁怒于她。如今嘉宁帝已死,她手中力量尽数归于绮云殿,除依附绮云殿,她在京中已无立足之处。
“娘娘。”帝承恩跪倒在地,“是承恩办事不利,差点连累娘娘和殿下,承恩罪该万死,还请娘娘看在这几年承恩陪伴在侧情分,让承恩将功赎罪……”
“将功赎罪?”谨贵妃淡淡打断她,抬起头朝跪在地上帝承恩看来,“陛下已经不在,你手中力量已尽归绮云殿所有,你拿什来为本宫将功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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