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位极人臣德高望重身份,帝梓元和太子都还未登位,这礼行得稍微重些。可他头个站出来言立君之事,却在所有人意料之外。
魏谏乃两朝宰辅,亦做过两位太子太傅,兼之大靖立朝来十之八九科考皆为他主考,说是天下文人座师也不为过。但他秉承百年魏家文人风骨,在朝二十四年,从不介入党争和册立帝君,这次韩帝两家对垒,他闭门不出,早已称病在府,复朝后尚是他数月来
施诤言得韩烨允许,替他看信。
帝盛天是韩烨启蒙之师,又是大靖开国者,在韩烨心底分量向很重。她会面邀请,韩烨如论如何也不会推辞。
“帝家主定什时候?”
“十日之后。”施诤言回,见韩烨面露疑惑,他又道:“帝家主信上有说,这几日在武途上有些进展,要闭关数日,遂约殿下十日后小聚。”
韩烨颔首,回道:“你亲自去回话,说既是她老人家相约,十日后必定前往涪陵山聚,诤言,离京行程便推迟十日吧。”
执掌着靖安侯府内务,事情繁杂,怎可日日陪留在宫里……”她微微拖长声音,“况且,即便是想,烬言那个小子也不会答应吧。”
苑琴脸上红,素来沉静脸上难得有几分赧然。
帝梓元看得感慨,“晃你跟着进京都有好几年。这几年苑书在漠北,归西也陪着她起戍守,你个人守着偌大靖安侯府,晋南那边事务也多是你在打理,难为你。”
苑琴替帝梓元揉着肩膀,摇头,“小姐说哪里话,当年若不是小姐救下,哪有秦家沉冤昭雪日,能留在小姐身边为您解忧,苑琴甘之如饮。”
帝梓元拍拍她手,轻轻叹声,合上眼,低语句。
“是,殿下。”
第三日正是嘉宁帝丧月结束之期,帝梓元身体已大好,正式复朝。
先帝驾崩前虽未留下继位诏书,可大靖是有太子。但如今帝氏门手握重权,帝梓元亦是先帝亲封摄政王,天子之位落于韩、帝谁家,如今看来却是未知之数。
但国不可日无君,大靖亦有北秦东骞两国虎视眈眈,稳定朝堂为上。嘉宁帝丧月过后,这件事头份儿就要摆到明面上来。况且近段时间绮云殿频繁召见韩氏亲王和先太子旧臣,拥立储君继位心思不言而喻。不过才七岁大小太子,若没有在帝家认可下登位,无异于动荡朝堂。
今日早朝,朝臣们已经做好金銮殿上争论不休火药十足准备,个个头宿养精蓄锐吃饱才上殿。哪知还不待韩氏皇族太子派跳出来嚷着“国不可日无君”“太子继位大统名正言顺”这样漂亮话,两朝元老内阁首辅魏谏头个站出来,当着满朝文武朝王座上摄政王和太子行叩拜之礼。
“苑琴,你到底是秦家大小姐,荆州秦氏唯嫡系血脉,秦氏门风骨,不该就此断绝。”
苑琴揉肩手微顿,眼眶渐红,到底没有再回绝帝梓元此言。
第二日清早,帝梓元下朝后微服出宫,亲自去右相魏谏府上。
这日夜,原本备好车马准备第二日离京韩烨收到封来自涪陵山信函。
“殿下,帝家主说您既已决意离去,还请您隔几日在涪陵山聚,也好全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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