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帝永宁,你家姑姑当真狠心,你还真准备这跪夜啊?”
万籁俱静之时,少年青
帝永宁虽知今日救他之人非比寻常,却未料到竟是威震中原韩家掌权者韩子安,时颇有几分愕然。
“永宁鲁莽冲动,这次得韩将军相救,这个情,他日帝某必会相报。”帝盛天认真道。
是帝盛天承他情,而非帝家。不愧是帝家家主,句话滴水不露。若不是她身份天下无人敢冒,韩子安真不敢相信面前女子不过比跪着少年大四岁而已。
“帝家主言重,区区小事,不过是见之不平,无需挂怀。”韩子安朝跪着帝永宁看眼,道:“帝家主此来苍城,可会留几日?”
帝永宁耳朵竖,小心翼翼朝帝盛天瞅眼。
人天生有种本事,嫌弃人嫌弃得理所当然,且毫不违和,譬如帝盛天。
帝永宁和韩子安俱被这句话噎得呛,未等帝永宁辩驳,帝盛天复又开口:“叶家在苍城不过有点小虚名,半年前想必是爱你之才,指望你将来出息福蔽叶家,才将叶诗澜许配于你。如今他们攀上高枝,便视你如猛兽,弃之羞之,如此见风使舵阴险下作做派,何能与帝家结亲?至于那个你珍之爱之叶诗澜……”帝盛天唇角勾,声音更重:“你亲自上叶府讨要说法,众目睽睽之下于门口受辱,这是小事不成?她是叶家小姐,是个主子,即便被父兄辖制,岂会毫无所知,她连个交代都懒得做出,又如何值得你做到这步?”
不愧是帝家掌权者,她身风尘,才刚到苍城就已将帝永宁遭遇事查得清清楚楚。
帝永宁脸色通红,想为叶诗澜辩驳几句,却被这席话臊得半句话都说不出。
帝盛天说完,不再管帝永宁,朝韩子安抬首望来,琥珀色眼底通透睿智。她敛刚才教训帝永宁长者之盛,微抬手,“晋南帝盛天。”
帝盛天意有所指回:“久不出晋南,难得出来,自是该多留几日。”
“帝家主若不弃,海蜃居是个好住处,正巧带几坛好酒出来,闻家主善酒,可愿试?”韩子安笑道,抬手朝前院引客。
以帝家护短做派和帝盛天刚强霸道名声,这回帝家眼珠子受这大委屈,帝盛天肯悄无声息地回晋南才怪!
帝盛天不是扭捏性子,颔首道声:“韩将军盛情,帝某叨扰。”她行两步,朝院中跪着帝永宁轻飘飘丢句“跪夜再起”后便随着韩子安去外楼品酒。
内院里时安静下来,夕阳渐落。自帝盛天到后,帝永宁少年盛气被磨几分,他垂头跪在小院里,冷风吹过颇有几分凄凉。赵福这般韩家下人哪里敢看帝家小公子笑话,早就退下去。
战乱年代,凡朋友之间相交时,必会详细报上家族发源之地,以便旁人知晓。有勇气如此自介绍,天下少有,但巧是,这个院子里就占两个。
不知何时起候在旁赵福脸色变,飞快瞥帝盛天眼低下头。
北方仍在混战,南方却稳如磐石,此时晋南帝家,算得上云夏第世族。想不到他家主子不经意救下少年,竟是帝家小公子!
韩子安面上没有半分意外,拱手相应,“在下韩子安。”
韩家乃北方巨擎,他如此应,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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