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下,想起来:“对,跟爷爷说你暂时不想学画画,你不用担心长孙大师那边。”
简安眠抿着嘴唇,点头应下。
“好,要说就是这多,”宴执陌轻轻拥抱下简安眠,摸摸他脸,“现在时候也不早,眠眠是不是早就困?快去睡觉吧,就不打扰你。”
男人说完,便转过身,准备离开。
“宴先生。”简安眠忽然在身后喊道。
也没想过要活下去啊。
“怎?怎这副表情?”宴执陌微微皱起眉头,轻柔地抚摸少年泛红眼眶。
副……快要哭出来样子?
“怎不开心呢?嗯?”宴执陌顿时心疼得要死,要不是现在时候没到,怕吓到小少年,他恨不得能凑上去亲亲少年眼皮,将那碍眼眼泪直接亲掉,“是刚才谁又欺负你吗?跟宴先生说,宴先生帮你教训他。”
“没有,不是……”简安眠颤巍巍地吸吸鼻子,强行将泪水憋回去,微哑嗓音发着颤,“……这是开心。”
只沉甸甸锚,试图将他拉入深海、坠入深渊。
他深吸口气,努力按捺下不受控制狂跳心脏,转过身,眼眸认真地望着男人,字字郑重地说:“宴先生,这个太贵重,不能要。”
它应该送给您真正爱人,而不是他。
“不要紧,给你你就拿着,已经跟爷爷说过,爷爷也同意送给你,”宴执陌还以为小朋友是在担心爷爷那边,便摸摸他头,轻声安抚道,“身体健康强壮,不需要爷爷祝福,你身体不好,戴着多层保障,也安心点。”
宴执陌说着,想到什,忽然笑下,亲昵地捏捏小朋友耳垂:“你可别笑话迷信,在看来,就算把全世界祝福都放在你身上都不为过,你身子骨太差,真是让刻都不省心。”
“嗯?”宴执陌转过身,轻声问道,“还想说什?”
“如果,”简安眠嗓音顿顿,他捏捏拳头,舔下嘴唇,像是鼓足勇气,嗓音干涩道,“是说,如果有天,您想要把这条项链收回去话,会将它完好无损地交还给您。”
“说什傻话呢?”
他说着,朝男人露出抹浅浅笑。
笑容还是跟平常样,羞涩又纯真。
上辈子,他用这样笑,骗过医院里不知道多少护士姐姐,让她们以为自己是真不疼。
现在他又要用这样笑骗男人。
宴执陌信以为真,他家小少年敏感脆弱,感动得哭出来什再正常不过,不禁骄傲地翘起屁股后面尾巴,勾着嘴角说:“就知道你会喜欢,这可是爷爷用来追求奶奶定情信物,爷爷虽然平时性格不太着调,但是在送礼物这方面,眼光可不错。”
嘴里说着不省心,说出来语调,却明明是带着笑意
好像即使小少年辈子都让人不省心,他也心甘情愿照顾他小少年辈子般。
简安眠感觉自己心脏像是泡在盐水里,明明四周都是水分,却干涩得要命,想要张大嘴巴呼吸,却只能尝到满嘴苦涩,沉闷得快要喘不过气。
可是……可是他也不需要啊,他个随时都快要死掉人,要这多祝福干什呢?
他根本就不可能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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