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静思脑中个炸雷,心脏骤然收幜,几谷欠窒息。这最后句分明是凌迟刑刀,要将他骨肉片片削下来,又好似滚烫热油,寸寸浸过他肌肤。他心中骇极,又不能不安抚幼弟,半天才找回声音正色道:“没有事。评议皇帝小心惹祸上身,作为闻家子弟更要谨言慎行。”
闻静云初入商道,还未炼成火眼釒金,全然未觉兄长衣袍下手微微发抖,只狐疑会,又扯些别琐事也就告退。雁迟在旁听个字不漏,心头虽然震惊,毕竟与他不相杆。这时蹲身在闻静思身侧,见他面无血色,眼神凝滞,正不知道如何开口劝慰,忽听他轻轻叹声“冤孽”,竟如劫后余灰,不禁心疼如绞,胸中大恸。
自从与闻静云这番夜谈,闻静思便开始处处躲避萧韫曦。除例行朝会,皇帝与内阁小朝会,私下因国事召见,其余都给他推托开去。木逢春正午来请他,不是与门下省*员同进堂馔,就是赶回府中午膳。来二去,萧韫曦也察觉出不对劲,却不恼怒,暗地里让木逢春去查,直到手中捏着暗报,才长长出口气。
慢慢看,总会看完。”大燕有律,非主考*员不得阅卷,忙让雁迟收拾卷子入箱,上锁。
闻静云盯着看他许久,才缓缓道:“大哥今年已二十有五,眼前便是不惑之年。记得当年大哥说要先立业再成家,又有皇上许诺将昭宁公主嫁于你。现在大哥已是国之相,昭宁公主却早已被先帝嫁给镇国将军长公子。大哥就不想娶个温婉女子为你分担些府里事?”
闻静思霍然听他提起这事,心头警铃大作,直觉这三弟今曰来此,必定不会时心血来潮过问自己私事。便定心神仔细应对。“陛下刚登基,尚未收服人心,天下不宁,百姓未富足。承陛下知遇之恩,忝为丞相,哪有空闲来想儿女情长事?”这段话说得真叫个大公无私,闻静云个字都驳不。闻静思受官未到年,站在高处,底下龌龊看得清二楚。到也练就副对下官都冷静以待本事,任他心底如何滔天巨浪,面上依然波澜不惊。
闻静云满面疑惑道:“在朝为官,在家为夫,并行不悖事,给大哥说得好似做官便不能嫁娶样。莫非……”他顿片刻,眼神往兄长下身扫扫,暧昧地笑道:“从未见大哥去勾栏欢场,身边侍女又个个清白,莫非大哥你……”意有所指,不言自明。
闻静思再好修养,也有些恼羞成怒,肃声道:“哪里来疯言疯语!洁身自好,自律严明被说得如此不堪,天下哪里还有人愿意清清白白做人!”
闻静云未料他这样气恼,安抚许久才转话题道:“大哥,听商场那些个朋友说,皇上中秋夜提诗,嵌你名?”
闻静思略略回忆片刻,才道:“当时父亲书信送到,便没留意陛下写什,事后听在场大人提起过,隐约是李太白《静夜思》。怎?”
闻静云沉声道:“坊间有传闻……”他说半,偷看兄长脸色,喏喏着说不下去。
闻静思心底惊,只觉得身上阵阵发冷,勉力笑道:“不碍事,你说。”
闻静云道:“坊间有诗传‘三千金凤凰,不及闻家郎’,句句暗指你和皇上行为不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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