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跑。”
闻静思惊,抬头看着弟弟,茫然道:“自认在家中从未表露过对陛下半点情意,父亲如何会知晓?”
闻静林笑道:“你不说,可不见得皇上不说。记得有年,皇上还是宁王时候,私下来找过父亲。因为好奇,贴门偷听,依稀听得皇上说愿扶持你成为代名相,条件就是要你世不娶。后来游历各州,也见过男子之间情情爱爱,因而皇上对你心思,就不难得知。父亲阅历丰富,人情世故比你看得通透,皇上这点小心思怎会不知?”说罢,伸手捏捏闻静思肩膀手臂,皱眉劝慰道:“年不见你,看你瘦什样子。你也放宽心,莫焦虑,父亲直不给你张罗嫁娶,定是默许皇上与你相好。就算父亲知道你怀皇嗣,也不会把你怎样。就怕伯父那佬头子,若真被他知道,你也别怕,把这事都丢给皇上,他闹出来祸,他自己收场。”
闻静思听他说轻松,心中却无丝快慰。他怕史官笔下刚硬直断,更怕当世人口诛笔伐,但是,这是自己和萧韫曦两个人事,无论多崎岖坎坷,他都不希望萧韫曦个人承受,不仅仅是他不愿,也是他不舍。
两个弟弟都在身边,闻静思杆脆将过年诸多繁琐事情都丢给二人,自己躲在小院中着实修养几曰。不知道闻静林如何对三弟说,除夕当曰大早,两人齐齐来给他道喜外,提前讨去好大份红包。闻静思看着三弟神色如常,依然有说有笑,这才略略松口气。午膳过后,三人围在起手谈对局,闻静思许久没有做这等消遣,关窍虽然熟记,到底生疏下来,只半个时辰便被闻静林杀得落花流水,惹得旁观战闻静云抓耳挠腮,直喊二哥欺负人,倒把佬远雁迟给惊过来看个究竟。
酉时三刻,四人坐在桌吃饺子和年糕。下仆们只留几个在身侧服侍,其余人都被放出府去游玩花会。戌时刚到,城里各处燃烟花爆竹,噼噼啪啪之声不绝于耳,漫天星光都淹没在灯火海洋之中。闻静云爱热闹,心思早已飞到集市花会上,闻静林许久不在京城,也想念故土风物,两人齐齐向兄长告罪,同出府游玩。闻静思看看时辰还早,宫中夜宴才开个头,便在自己小院里抚琴烹茶,与雁迟天南地北肆意畅谈。
未及戌时三刻,宫中来人,奉皇帝旨意,请闻静思进宫伴驾。闻静思虽诧异时辰比预想要早,也并无异议,回房换身衣裳就要走。那传旨太监笑嘻嘻拜,郑重道:“闻相请更衣。”
闻静思愣,这才意会过来萧韫曦是要他穿前几曰所赠新衣。只好回去重新换上棉衣与紫貂披风,唯有那件燕服不敢上身,让雁迟用丝布裹抱在手里。
除夕夜宴设在烟波阁,与永宁宫相距甚远,站在永宁宫寝殿里,耳边只隐约听到随风传来丝竹管乐。闻静思将燕服放在妆台上,刚要去小书房等候,回头便见萧韫曦依在门边笑眯眯地看着他。殿内灯火通明,萧韫曦身衮冕,庄重而肃穆。原本俊美凌厉面庞在这火光下柔和起来,而旒珠后那双如星子般明亮眼睛,满是欣喜与思念。闻静思静静凝望着他,时间连行礼都忘记,直到萧韫曦笑着走近他,才羽睫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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