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像今天这样,顾昭找个适宜对象,他们终日藏匿在宿舍里关系,就要正式画下句点。
其实程野开始就知道,顾昭是直男,总有天会找女生谈恋爱,以后也会结婚生子。若干年后见到,最多眼里闪而过丝玩味,随后可套地向对方介绍,这是高中室友。
程野在心里把各种最坏也是最现实情况都预演遍,但还是有种把身体上某块不知道什时候根深蒂固部分,不留痕迹,生生切掉痛感。
那种感觉无以名状,却牵扯着每次呼吸。
程野最终浑浑噩
她似乎在和顾昭说着什,顾昭认真听着,点着头。突然,她递给顾昭袋东西,又上前去抱他。顾昭只手提着袋子,另手轻轻拍拍她背,像是种宽慰。
程野看傻,直到前桌在底下焦急地扯他裤腿,压低声音说“年级组长快散步过来”,才恍然回过神,松开手跳下来。
最后眼里,他觉得不远处顾昭似乎也看过来,看到他。
但程野满脑子都是他们抱在起画面,匆匆往食堂方向赶,没再回头。
(八)
(七)
程野没去多想顾昭昨晚那句“会不会想”,但不可避免地,第二天大早,他就开始想象顾昭不在宿舍生活。
他父母工作都忙,程野索性直住校,反正家里没人。顾昭基本也是,以前周末还会抽天回家住,最近高三课业越发繁重,他就每两周回去吃次饭,很快赶回宿舍来看书。
但今天下午放学,顾昭就要去参加集训。这是场位于市郊推优生考试,为期两天,意味着他整个周末都不会在,周早上才会和大部队坐校车回来。
他们不正当关系落实已久,程野也不知道他怀念,是宿舍里少个人说话,还是晚上睡觉旁边没人。
程野和顾昭相处时间不长,但好像已经全然习惯这种生活。
习惯放学有人会帮忙带饭,特意多加个蛋。习惯懒得吹头发时候,那人会干脆地站起来,念叨着“老落下病根有你受”,拿过小功率吹风机,帮他吹。习惯每晚和他挤在张床上各自看书,睡前接吻很久,经常会忍不住急不可耐地脱下对方裤子,枕边抽纸每两天就要换包。
程野甚至想着,如果这次顾昭考试通过,可以免除高考,直接退宿回家,他个人该如何生活,会有新室友搬进来吗。
但他很快想起来,就算顾昭不走,他也马上要休学去准备雅思。
总有个人会提前离场,随后各自分道扬镳。
程野走神个上午,最后节课和前桌偷点外卖时候甚至忘备注“不要酸笋”。
午休时候,他们溜去校门附近铁围栏处,那是全校同学默认固定取外卖据点。
程野运动细胞发达,身手敏捷,跳上去和外卖小哥交接。正谨慎环顾着,偶转头,瞥见不远处校门口,个再熟悉不过身影。
程野下意识想叫他名字,却手拿着外卖,手抓着栏杆,像是被定住。
——校门口保安室,顾昭穿着干干净净白校服,面前站着个年轻女人。由于角度问题,程野看不清她脸,只看到她身白色蕾丝裙,胸前垂着栗色长卷发,很是优雅美丽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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