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以沫所在那个小团体里,头脑人物是后勤部副部长儿子,这个叫王宗远男孩和宁以沫同岁,个子虽比普通女孩还小些,但是行事非常霸道骄横。帮孩子玩什,怎玩都得由他定,他有权对团体里孩子发号施令,而那些孩子则有义务被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宁以沫是那个小团体里最小小角色,理所应当地成被欺负对象,不但要装树、捡沙包,还要负责演坏人,最后被好人踩在脚下枪毙。
偏偏王宗远还特喜欢玩抓坏人游戏,他最得意时刻,就是把宁以沫踩在脚下,然后义正词严地学电影主角说句“代表党、代表人民,宣判你死刑”。这时,小孩子们都会看着狼狈宁以沫,爆发出阵大笑。
那时候,宁以沫还不知道她其实是被欺负。她反倒以为别人笑她,就是喜欢她表现。
直到那个星期天傍晚。
上小学后,宁以沫之所以不再缠辜徐行,并非是对他兴头过去,而是因为她被学校这个“小社会”弄得焦头烂额、自顾不暇。
小学是中国孩子融入社会第步,在没有上小学之前,孩子永远都觉得这个世界是大、是美、是单纯。但是当他们入学之后,成人世界里该有切复杂规则,会慢慢颠覆他们世界观。
刚读小宁以沫渐渐发现,原来孩子和孩子之间是不样,比如某个孩子用得起高档文具盒,吃得起外国糖果,他就会很受欢迎;某个孩子学习成绩好,他就会格外受老师喜欢;某个孩子爸爸是军官,那他就可以坐小车来上学,走路时候还可以把头昂得高高。
她世界里多很多新规则:上课听讲要把手背在后面,中午定要午睡,上课时候定不能看外面……如果做不到这些,她就得不到老师发小红花,然后就会理所当然地变成个差生。
宁以沫点都不稀罕那种小红花,但没有小红花后果是,班上女孩子都不愿意跟她玩,体育课做游戏时候,她也找不到对家。别孩子在放学后,总能三五成群地回家,但是她永远只能孤零零个人走。
那个星期天下大半天雨,直到四五点才渐渐收雨势。宁以沫正在家里翻连环画,门外忽然传来两长三短哨声,那是他们那个小团体在操场集合暗号。
宁以沫望着外面又冷又阴天,万分不愿意出门,但是又不敢违逆王宗远意思。如果她这次不去,以后就永远去不
因此,宁以沫陷入人生最初恐惧中——没人玩、没人理睬。
为打破这种恐惧,宁以沫试着往女同学堆里钻,向那些人缘好同学靠拢。渐渐地,她也有些在大型游戏里跑龙套机会。比如,当群人玩跳皮筋时,她就要扮演牵着皮筋树,站站到游戏结束;当另外群人玩丢沙包时,她又成专门负责捡沙包跑腿。
放学回到大院后,她境遇也并不比在学校时好。
大院里孩子比外面孩子更加会玩,却更加势利,别看他们小,但是谁家里有大内参,谁家大人几杠几星,谁在学校考前几名,谁打架是最厉害,个个门儿清。
往往个小团体里有某部长儿子,也有司机儿子,大家虽然在起玩,但是司机儿子就基本上没资格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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