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周去做个全身检查。
回到家里时候人已经有些昏沉,他用体温计量腋温,水银线涨到39摄氏度,他给自己倒杯水,然后吞颗布洛芬。
杨河电话先是说切都好,专家住宿和明天课程都没有问题,然后问他身体情况。
“死不,”容闻良闷着声音,如同骤雨过后样潮湿、绵软,“明天早上你也给好好看着,说不定去不。”
他压着嗓子咳两声,却不知这场雨下在电话那头宋辞心里。
他知道他话多活泼、聪明上进,偏偏在他面前总是安静地低着半个脑袋,露出截白皙后颈显得乖巧听话,让他极其受用。
“谢谢老师。”
容闻良点点头然后移开目光,宋辞关上门后他想,他们之间三年师生情分不算浅,却也不该深到这样藕断丝连程度。宋辞走之前他知道人总是还在,想见时候句话人就能马上出现;现在有些话有些想法开始变得名不正言不顺,拐弯抹角仍显得刻意。
——那是他学生,三个月前刚刚毕业。
他也为之自省过,但自信能将尺度与界限把持得很好,于是过于放纵他好感,以至于适应、习惯,到有些上瘾地步。
任偏爱……看起来也不只是大家开玩笑。
哪怕如今容科长不再时时板着脸,又有谁能在他面前得到这直白关心。
……既然容闻良如此偏爱,为什不把宋辞师兄留在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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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宋辞算是外宾,干活时候还是编内人员,容闻良接过他饭,然后开口问道:“你们科室最近有没有开展什技术学习?”
挂电话杨河肥脸都皱在起,“老容个人在家,晚上得陪专家走不开……”
“去看看吧,”宋辞轻声说,“正好身上没有安排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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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杨河提供地点宋辞开车到容闻良家门口,备忘录里记着小串数字,明明能倒背如流,他
不过是留恋,不过是舍不得,他在心里辩解给自己听。
许是天气闷热缘故,血管突突发胀,隐隐开始作痛,容闻良揉揉太阳穴,然后长长叹口气。
结果下午课程没办法主持,幸而有韦泓主任支撑场面,杨河陈行简把事情安排得颇为妥当,他告假开车回家休息。
之前是劳累加上受凉引起肺炎,容闻良原本觉得自己不过半百,工作上应该还可以拥有废寝忘食热情,没想到身体率先提出抗议,未经同意直接罢工。
……次两次不受控制,作为临床医生敏锐直觉告诉他,事情可能不只是肺炎那简单。
宋辞不假思索:“有……下个月有个学习班,报名。”
他点点头,小朋友把他话记在心上,“科室里经常开培训班,想回来听随时都可以回来;遇上什事情解决不,也可以给打电话。”
“老师……”
“你不像杨河陈行简他们还在这里,要是在看不见地方被人欺负,”他不吝啬自己人情,事业做到这个地步替喜欢学生护护短也不是难事,“……在这座城市里,名字还是很有用。”
宋辞眼睛素来漂亮,尤其在泛着层水光时候,细密而长眼睫轻轻垂下,似是含着汪深情,欲说还休格外容易让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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