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把狗尾巴草丢给胖猫，站起来面对着重六，用手摸
摸下巴仿佛在琢磨些什
。重六被看得发毛，还有点羞羞
，“东家您这表情怎那像对街刘屠夫对着猪琢磨从哪下刀啊……”
掌柜被逗乐，“不要妄自菲薄，你比猪好看多。”
明明好像应该是损自己话，但好歹也算是掌柜夸自己好看吧？重六尬笑不已。
“你跟
来吧。”掌柜说完就往后院走。重六懵然地跟上去，“东家，去哪啊？还得去堂子里帮朱乙收拾……”
“
重六立马就想起昨天晚上，在那株长满扭曲手臂槐树下，掌柜穿着飘逸华美女式裙装，猩红阔袖与那系在那素白手腕上、如灵蛇般舞动红色丝绳翻飞如罂粟绽放，妖异鬼魅舞蹈伴着漫天飞洒鲜血……
重六咽口唾沫，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觉得恐怖诡异还是……觉得有点美……
那种难以形容，污秽和诡邪中盛开美……
重六被自己心中形容腻歪到，暗道这种怪梦可千万别嘴漏让掌柜知道……
胖猫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蠕动着，试图抓住掌柜手里狗尾巴草。掌柜宠溺地微笑着看着它，那副神情让重六都有点想变成那只……
却是
脸真诚，没有任何恶作剧或恐吓表情，仿佛说只是件简单客观事实，或是在复述什连他自己也不懂话，“高个姐姐说，来这间客栈打工人并不是自己选择来，而是被这间客栈选中拉进来。凡是进来，有些能逃出去，有些则要永远留在这里。你本来有机会逃走，但是现在已经逃不。”
小舜说完，重六忽然感觉到什东西碰到他后脖子。他猛地个激灵，回头却什也看不见。
但是……空气好像有点……错位。
他也说不清那是什感觉，就是本来连续视野里，有片区域，跟别地方似乎有点分离。
这又是什鬼？！
重六咳声，赶紧跑过去，“东家？”
掌柜瞟他眼，“会儿你跟出去趟。”
以前偶尔老板出去和酒商点心铺谈生意时候也会带上他或者朱乙，帮忙把试吃点心或者赠送酒搬回来。重六不疑有他，副讨好表情，”好嘞！”
谁知掌柜又抬头打量他番，眼睛落在他那件打两个补丁旧蓝布褂子上，似有些挑剔，轻轻啧声，“你还有没有齐整点衣服？”
重六纳闷，有点不好意思似扯扯自己起毛边袖子，“掌柜，不每天都这穿吗？”
“小舜……大白天能不能别整这些？你想吓死你六哥？”重六用有点干涩声音说，仓促地扯着小舜就离开后院。
再见到那颗槐树，股阴冷寒意化作沿着皮肤蔓延战栗流遍全身。明知那只是梦，可是再看那些葳蕤枝叶，伸展枝丫，就觉得它们好像随时会舞动起来。那深深扎入地下根系，不知道是不是也长着张张密集嘴，吮吸着流入地下血肉……
难不成这槐树底下真埋着百个死人吗……
重六目不斜视快步从槐树下经过，却忽然被叫住。
“六儿~~~”重六转头，便见掌柜披着件绣着白色玉兰花鹤氅，头发也没怎梳理，正蹲在树下拿着跟狗尾巴草在逗他那只胖狸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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