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片寂静,只有破浪打在船底发出悠缓声响。
颜色……不太对……
怎这暗啊?
他揉揉眼睛,坐直身体,而后便忽然全身僵硬。
船舱所有人,不论乘客还是外面摇橹船夫,都面无表情,高高仰着头,眼睛瞪得大大,望向天空方向。
重六不明所以,拿着地图跑到院子里,学着掌柜样子把手贴在地面上,两眼紧闭。半天,什感觉也没有。
这时候起夜解手回来福子眯着双惺忪眼睛看见重六蹲在院子里动不动,吓跳,“妈呀六哥,你大半夜蹲在这儿出恭吗?”
重六翻个白眼,斥道,“你才出恭,赶紧回去睡觉!”
“哦……”福子委委屈屈地走。
重六叹口气站起身来,放弃学习掌柜方法。想来他也不过才来槐安客栈半年,他没来之前掌柜不在客栈时候不也没出过什事吗。
百蝥泽,那片荒无人烟沼泽不仅仅有毒虫恶气,甚至还有令重六汗毛直竖须虫瘴,他们选哪里不好,偏偏选择那个鬼地方?!
而且距离那远,骑快马可能都要半日时间,难道要跟廖师傅告假?
可是现在掌柜不在,店里正是愁云惨雾,要是他走,再出什乱子怎办……
或者……他可以抄近路?
问题是,上次有掌柜画地图给他,他才能找到路。这次没有地图,他怎走呢?
他们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眼珠子瞪得那用力,仿佛要噗地声从眼眶里爆出去。
哪怕他们头顶明明只是船舱……
重六立马清醒,坐直身体,伸手在他旁边最近那个行商面前晃晃。那人丝反应也没有。
重六尝试着伸出手,推推那人。可他触碰到人却冰冷而坚硬,仿佛是亘古就坐在这里,古老岩石般。
汗毛直竖感觉再次摄住他,种无法理解荒谬和阴寒就如这狭窄船舱
廖师傅肯定什都见过,况且这两天门可罗雀,也忙不到哪去。
他也不必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第二天大早他就去找廖师傅告假,收拾个包袱,把他那只木盒也装进去,揣上工钱便跑出客栈。
他在渡口搭上条往百蝥泽方向驶去渡船,希望乘着今日顺风可以快点到达。夜都没睡好重六抱着包袱窝在船舱里,听着周围挤得满满当当行商们热闹地闲聊着路上遭遇奇葩客人,渐渐就打起盹来。
不知睡多久,重六忽然惊醒。他不确定是什将他从睡梦中搅扰出来,睁着双朦胧尚未聚焦眼睛,感觉到自己身体在随着波浪轻缓地摇晃。
而且那所谓地图,显然与实际上他看到路不同。掌柜是怎将那张图画出来?
重六把掌柜画那张地图翻找出来,就着豆油灯仔细查看。他在另张纸上画下现实中从客栈去铜匠家路,两两比对,却还是看不出什门道。
他回忆下,掌柜第次带着他在紫鹿山上抄近路时候,还有第二次带着他坐马车抄近路时候,都不需要地图。
地图是单单给他准备,也就是说,图就在掌柜脑子里。
他仔细回忆那两次抄近路经历,蓦然忆及每次掌柜都会把手贴在地面上贴会儿,好像在感觉什东西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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