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戏都看,还是有专门捧角儿啊?““不挑,不过兄弟可是喜欢听那个古萧唱胡生救母,元宵会什。”
重六就这样和两个染坊工人搭上话,说得热热闹闹。松明子和祝鹤澜面面相觑,全然搭不上话。
重六找个机会问,“这芦洲居士写戏,你们以前看过吗?”
“看过是看过,就是他戏,看到最后老让人心里发毛。”另个瘦高染工犹犹豫豫地说道,像是怕被人听见似。
大胡子染工道:”是呢,别人都是捧唱戏角,就是这个芦洲居士,写戏跟别人都不样,还神神秘秘。但是谁演他写戏都能红阵子,所以好多戏班都喜欢演他本子。“重六道,“也看过几出。挺吓人。全是妖啊鬼啊……”
“真不巧,们这儿没空桌,您介不介意和那边那两位客官挤挤坐啊?”
茶博士指那桌坐两个吃茶聊天中年汉子,看样子像是染坊工人,衣服上还沾着颜色。重六询问地看向掌柜,却听掌柜答应干脆,“行啊。”
松明子大约是不怎听戏人,刚落座就被突然爆发叫好声震得个激灵。
“这大声,他们听得见唱什吗?”松明子用手指头掏着被震得嗡嗡作响耳朵抱怨道。
重六脸看外行人鄙视,”你不懂,要就是这股热闹劲儿。”
太和戏楼今天悄无声息地上场新戏。
不少看戏人都是闲来没事看个热闹,或是心思本不在戏上,不过是找个借口、带着孩子来和左邻右舍、叔伯媳妇聊聊天。
四四方方楼每张方桌如常坐满人,桌上花生米、核桃、香糖果子狼藉满桌,茶博士举着长嘴铜茶壶在桌椅间穿梭来去给人添茶倒水。二楼几间雅座也大都被占。整个戏楼沸反盈天,说话要用喊才能听见。
锣鼓声响起,戏要开场。
祝鹤澜、重六和赶到太和戏楼外,便赫然看到外头墙上贴着溜戏牌子。打头第张,最显眼、连墨迹都还没干,赫然便是《黄衣记》。
“哎呀那都不是真。不过说实话,有时候看完晚上也做噩梦。”
“但就是……老想回来看。”高个子染工说,“就是
掌柜眼神逡巡过四周所有客人,默不作声细细观察。
对面两个中年汉子看他们三人这有点奇怪组合,搭起话来,“这年头连方士也出来看戏啊?”
松明子不乐意,“方士怎方士就不能放松放松心情?”
重六在桌子底下踢他脚,忙赔笑道,“大哥,们哥仨平时不怎来,但是听说今天这出戏不错。您常来吗?”
年纪比较大蓄着胡子包着幞头汉子道,“常来啊,们俩可是老戏迷。”
楼中传来热闹鼓点,紧跟着是咿咿呀呀唱腔。戏才开始不久。
重六先进去,把三个人票钱递给门口伙计,顺道问句,“哎,小哥,跟您打听打听,写戏那位芦洲居士,今天来没来啊?”
那小哥连眼皮子都懒得抬,直接把三张戏票给他,“没听说。”
重六叹口气,只好把票拿,对掌柜和松明子招招手。三人进大堂,立刻就有茶博士迎上来,“客官您几位啊?”
“三个人。”重六环顾四周圈,这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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