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吃完还得去上班。”米晞晖温声道。虽然他直没有表情,呆久就发现他其实是个挺温柔人。沉默,寡言,温柔,爱好照顾人。坐在麦医生对面男人有着平直肩线,肩膀很宽。麦医生最喜欢本时尚杂志上说,有这种肩膀男人扛得辛苦艰难。这家伙二十六岁。自己二十六时候还是个毛头小子,米晞晖已经蜕变为个成熟大男人。麦医生承认,米晞晖很吸引人。
“收拾下。你屋里地面上东西还要?”米晞晖突然道。麦医生愣,扔筷子跑上楼。卧室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地板上堆着两堆……堆劲爆女郎杂志,堆……咳,卫生纸。
“憋很久。”米晞晖跟在他后面,看着堆卫生纸评价道。
麦医生深吸口气,干笑道:“个人认为,婚前要保持忠诚。”
米晞晖点点头。麦医生气得咬牙,找个垃圾袋,把地上两堆物体全部都装进去。
麦医生言既出,满室皆静。米晞晖食指还是不急不慢地点着太阳穴,看着麦医生。薄薄唇抿得很紧,唇线颜色加深,唇角锐利起来,微微向上挑着。
“结婚。”他重复道。
“对,结婚。”麦医生正色道:“所以……”
“那就个月。”米晞晖干脆道:“个月之后就搬出去。”
之后也没有再说话。午饭过后,米晞晖把碗筷收拾进厨房。
米晞晖已经吃完饭。他把碗筷收拾好,麦医生瘫在沙发上。最近太阳直睡不醒样子,层云之后昏昏地晕着淡黄色轮廓。每天中午吃完饭,麦医生往沙发上倒。米晞晖收拾完厨房下楼热车之前会叫他。等他换好衣服,下楼刚好。下午下班,米晞晖先接上他,然后起去超市。开车人大多头痛停车问题,米晞晖却是无论多小空位都能开得进去。在停车场停好车,米晞晖推着大推车默默跟在麦医生身后。
超市略带坡度矮货架上码着整整齐齐新鲜蔬菜,还有水果。米晞晖很熟练地挑挑拣拣,偶尔抬头问麦医生想吃什。超市新进种洋蓟,通体黛绿,直楞楞短杆上插着丛圆球,顶端肥厚片片炸着,倒像是自
麦医生坐在客厅里听钟摆来回荡。米晞晖泰然若素,收拾好之后解下围裙,走到玄关,换上外衣皮鞋,平静道:“到点。下去发动车子,你换衣服。”
大门门锁被米晞晖上层油,关门时声音不大。柔润地“个多”响,接着是米晞晖隔着层门板下楼脚步声。麦医生撑着头,坐在客厅里。钟摆还在摇晃,正点刚过去,嗡嗡响。
接下来日子没什可说。米晞晖每天按时做饭。接麦医生上下班。医院大门前多辆白色别克,擦得很干净,潇洒地拐弯停在停车场上,准时等着麦医生。
麦医生有种快要产生依赖错觉。米晞晖,那个男人。这样不好。麦医生想。不好。
家里多个人。以往麦医生从不记得要烧水,暖水瓶里水不知是几天前烧,喝着都是冷。米晞晖来以后全都是热水,再没有用冷水冲茶尴尬。早上起来有热饭吃,早上精神都很好。不用吃外卖,胃里也舒服不少。有个人做饭其实是件顶要紧事,民以食为天,食欲实在是最原始,最不可抗拒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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