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像在捉弄人。
罢,天大事儿也得先吃饱饭。
迟远山往缸里扔把鱼食,自己出门去买羊肉去。
大冬天,就着雪景,他悠然自得地在院子里烤起肉。
院墙上蹲着只闻着味儿跑来猫。那猫身黄毛,肥肥胖胖,可能是哪个邻居家养,脖子上还有个小项圈。
说来可笑,他自己弄几个小花坛个比个金贵,到冬天用尽办法给它们保暖但能越冬植物还是少之又少,倒是这坛子月季长得年比年好。
铲子铲子地把雪兜头往月季上盖,迟远山动作毫不温柔。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就像这几株不知好歹月季,摆不清自己位置。它们年复年地争奇斗艳,企图去俘获颗原本就不欣赏它们心,太蠢。
那就用这雪把它们泼醒吧,也泼醒自己。
院儿里活儿干完,迟远山无事可做,回屋里去看他那口老大哥同款生态缸。
昨晚他做梦梦到钟度,倒没有什旖旎画面,只是梦到钟度在他家里度过很平凡天。
他们自然地相处,自然地买菜做饭,自然地靠在沙发上看电影,只是梦里相处模式怎看都是情侣而不是朋友。
电影看是《海藻》,梦里钟度看着他说:“你不是小海,你是小远。”
清晨六点,迟远山被这句梦话惊醒。睡意飞散,惊出身冷汗。
几乎是落荒而逃般逃离那个哪儿哪儿都是钟度印记家,迟远山带着脑子乱七八糟想法回小院儿。
它蹲半天,底下这位“两脚兽”却是没有丁点儿觉悟,不主动拿肉给它吃就罢,连看都没看它眼。
抖抖身子,肥猫屈尊跳进院子里,昂首阔步地在迟远山眼前来回晃悠。
晃悠半天,那“两脚兽”终于赏它个眼神。
“是你吧?前两天把院儿弄得乱七八糟”,迟远山举着个串儿,居高临下地指着它,“肯定是你,
他盯着水草看,盯着小鱼小虾看,盯着石头看,自己都不知道坐多久。
他也问自己至不至于?且不说他和钟度距离有多远,生活圈子有多不同,单从感情上来说,满打满算认识钟度还没满四十八小时,真就谈得上喜欢吗?
如果还是二十多岁天不怕地不怕年纪,他根本不会花时间去纠结这些没有意义问题。喜欢就追,追得上当然好,追不上也不至于后悔,总归是试过,但到现在这个年纪,考虑得就太多,不光考虑自己也要考虑对方。
想很多,想到最后只剩叹气,只剩自嘲。
三十多岁,早就不是憧憬见钟情年纪,但感情这个东西还真就是这莫名其妙,你期盼着时候它无影无踪,随波逐流时它又从天而降。
原本昨天雪停之后他就该回来收拾院子扫雪,拖到今天,背阴地方已经结冰。
点点把冰弄碎,雪扫成堆,又拿个铲子,把背阴处几堆雪铲到个小花坛里。
这个小花坛还是原屋主弄,里面种月季,据说已经养很多年。
秋天剪枝,冬天盖“雪被”,来年就又能发芽、开花。
迟远山不喜欢月季,但他买下这个小院儿重新收拾时候正值夏天,月季开得正艳,拖又拖最终还是没舍得把它们挖掉,就这又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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