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什都没做!任由她发疯!可爱她啊,她只有画画时候像个人,能怎办?你说能怎办?”
钟冕表情相
钟度忽然笑:“爸,您不觉得咱们之间谈这种话题都显得越界吗?”
他那几分漫不经心笑配上这句吊儿郎当话着实大逆不道,钟冕心下多少有些震惊,但面上依然不为所动,甚至还淡定地点根烟。
烟雾腾起时,他眯着眼睛问:“那你想谈什?”
“谈谈以后吧”,钟度也拿过他烟盒和打火机不紧不慢地点支烟,给二人之间并不长距离又垒上堵虚无缥缈墙,“咱们之间父子情分早就不知道跟着哪年哪根烟飘得不知所踪,这些年您对生活无孔不入地干涉着,也差不多吧?就放过彼此吧。您不要再干涉事,当然也不会找不痛快跑您眼前晃悠,咱们各过各生活”。
说完他看着对面坐姿挺直、依然不见任何老态钟冕,弹弹烟灰,补充道:“当然,未来如果您不幸需要这个直系亲属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也不会推辞,除此之外,其他就算。”
这间办公室跟当年全然不样。当年两侧墙上还挂着母亲早期画,办公桌上还摆有张其乐融融全家福。钟度记得十六年前父子二人之间那场争吵,钟冕抬手扬,手里杯子就越过他砸到画上。
如今,这办公室里已经不剩母子二人丝毫痕迹,那坐在办公桌后面人变吗?恐怕是没有。
钟冕端着董事长架子,看到钟度进门也只是撩着眼皮扫他眼,说句:“坐,什事儿?”
这哪里像久未谋面父子,分明像上司面对下属。钟度也省去多余话,拢拢衣襟在他对面坐下就问:“媒体那边您打招呼?”
“当然是,除谁管你?”钟冕脸上那两道又黑又粗眉拧到起,字字铿锵有力,像扔铅球样重重地把这句话扔给对面钟度。
他这话说完,钟冕却没有大发雷霆,开口时声音反而更平静:“以前事你就真过不去吗?”
他语气终于有点儿父亲样子,钟度夹着烟手不可抑制地抖下。他用灭烟姿势掩盖着,状似轻松地说:“能不能不得看您放不放过吗?”
他把钟冕给出所谓关心比作枷锁,钟冕终于沉不住气,低声吼着:“钟度!把你关地下室是你妈!画画是你妈!不是!”
钟度撩起眼皮看眼他那愤怒父亲。这多年过去,老狐狸城府更深,当年他还砸个杯子,如今连发火都是克制,控制着音量,怕隔墙有耳。
钟度太解他,他把面子看得比天重,于是他盯着那张脸,轻飘飘地问句:“那您做什呢?”
钟度脸上没什表情,闻言点点头,平静地说:“以后别管”。
“你什意思?”钟冕眉拧得更深,“倒是想不管,你公司人不做事啊!”
钟度仍是平静地直视着他:“让他们不管”。
钟冕这才仔细打量他番。这个儿子跟以前大不样,身上是岁月沉淀下来气定神闲,举手投足间是阅历铸造从容不迫,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
他带着审视目光问钟度:“你这是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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