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字,彼此出神。
“真快……已经十年……”跪许久,乔婉娩终于缓缓道,“已经十年。”她面貌娴雅端庄,并非十分娇艳,却别有份温婉素净之美,语调听不出是悲是喜,似是十分茫然。肖紫衿缓缓从坟前站起来,振振衣袍,“十年之中,你之间,并未对不起他。”乔婉娩点点头,却仍跪在李相夷坟前,垂眉闭目,不知在想些什。肖紫衿伸手将她扶起,两人相依相伴,缓步走回野霞小筑,慢慢关大门。
肖紫衿和李相夷相识在十二年前,那时候李相夷十六岁,他二十二。彼时笛飞声尚未组成金鸾盟,江湖安逸,他和李相夷、以及后来成为四顾门二门主单孤刀三人结拜兄弟,时常游山玩水,饮酒比武,有过段年少轻狂岁月。而后笛飞声祸害江湖,李相夷非但武功得,而且才智过人,在江湖中影响日大,他和单孤刀渐渐成小兄弟副手。几年后单孤刀在松林战中战死,李相夷坠海失踪,风光度四顾门风流云散,其中无尽寂寥,个中滋味,除他之外,又有谁知道……他扶着乔婉娩回到野霞小筑,屋中早已布置得喜气洋洋,张灯结彩,不若门外萧索。看眼乔婉娩幽黑眼瞳,肖紫衿突然问:“你还是忘不他?”乔婉娩微微颤,过好会儿,才低声道:“不知道。”肖紫衿并不意外,背过身去负手站在窗前,山风飒飒吹得他衣发飞飘,只听身后乔婉娩静静道:“只知道对不起你。”
“嫁给吧。”肖紫衿道,“终有日,你会忘他,你也没有对不起他。”乔婉娩微微笑,“早已答允嫁给你,嗯,们没有对不起他。”肖紫衿回过身来,伸手搭住她肩膀,“你是豁达女子,不必在意旁人说些什,五日之后,要世人都知道,今生今世,你白头偕老,永不分开。”乔婉娩点点头,缓步走到窗前与他并肩,窗外夕阳西下,树木秋草皆染为金黄,十分温暖和谐。
转眼距离肖紫衿和乔婉娩婚礼尚有三天。扁州小青峰下已热闹非凡,“小乔酒楼”、“武林客栈”、“仙侣茶馆”等等地方早已人满为患,无处睡觉武林人不免有人挂出条绳子,躺在绳上睡觉,而既然有人横绳而睡,必定有人大为不服,在横绳对面地上横两根狼牙棒,躺在上面睡觉。而既然有人睡狼牙棒,不免也有人睡梅花桩、有人倒吊着睡、有人睡在筷子般细树梢上、有人睡在水面上、有人在大石上睡觉,第二天醒来大石给他睡成石渣子……等等等等稀奇古怪睡法随处可见,听说其中最耸人听闻是有人睡在蜘蛛网上,还有人把自己刀倒插在地上,直接睡在刀尖上,也不知真假……
李莲花和方多病是在八月十日乘方家马车来,所以睡在武林客栈天字号房床上——那房里本来有客,但是他先被方多病手“立纸如刀”,把薄纸插入木桌本事吓得魂飞魄散,而后拔起插入木桌那张五十两银票跑得犹如兔子般快——方多病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人并非来参加肖紫衿婚礼,不过是个路过扁州客商。
武林客栈最好最舒适房间共有四间,都号称天字号。李莲花住左边间,李方多病住左二,而右边第间住就是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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