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琴声已然停,李莲花在花园中随意转几转,先好奇地往失踪封小七闺房探眼,那屋门关着,空气里飘着股香味。这香味他已在封小七衣裳上嗅过,却不是花香,对着屋里探头探头看好会儿,他突然醒悟那是麝香。
只是这庭院中香气委实太多,混杂其中难以辨别,旦分辨出是麝香,他本能地四处嗅嗅,那麝香却并非从房中传来,李莲花如条狗般嗅好会儿,在封小七门外花花草草之中倒是瞧见不少摔烂碗盘、丢弃珍珠、玉环、钗钿、甚至是胭脂花粉,有个摔烂玉碗里居然还有半碗红豆汤,这姑娘果然脾气不大好。
皱眉找许久,才发现麝香来源乃是个小小香炉。那香炉被丢弃在屋后花园之中,淹没花枝之下,若不是特意去找倒也难以发现。香炉中有块只点少许麝香,难怪香气仍旧如此浓郁。
他正四处寻觅这个香炉是哪里来?突然看见在不远处片五颜六色,种类繁多大小不等鲜花丛中,个身材矮胖、头若悬卵、腰似磐石少年
要杀慕容左,只怕要杀就杀,根本不需处心积虑埋伏万圣道总坛长达几个月之久。封磬沉吟:“以所见,清凉雨自然不是为要杀慕容左而来,他潜入此地另有目,只是或许目未达,他偶然杀慕容左,事情败露,不得不离去。”
李莲花“啊”声,喃喃地道:“原来如此。”封磬以为他对“禁闭逆徒”好奇应当到此为止,却不料李莲花又问句,“慕容左是在何处死?”此言出,连封磬都有些微微不悦,这显然已经僭越,他却还是淡淡地道:“在前花园。”
便在此时,白千里好不容易寻到件封小七惯穿衣裙,白衣如雪,尚带着股馥郁芳香,王八十看,眼都直:“就是这个……就是这种……白白、长长、有纱……”
这句话说出来,封磬脸色终于变—有封小七令牌、有封小七衣裙,证明王八十房里东西当真和封小七有重大干系,那悬梁死猪、那断矛、那金叶令牌,封小七断然是遭遇重大变故,否则不会连贴身衣物都失落。
只是如今—衣服是封小七、令牌是封小七,但封小七人呢?
人在何处?
白千里沉声道:“总盟主,恐怕小师妹当真遇险,已下令去查,但依旧查不到是哪路人马手脚这快,短短不到个时辰就烧衣物,要不是王八十和李楼主正巧去豆花庄吃饭,恐怕连这唯见证人都会被灭口。”
封磬脸色震怒,在万圣道地头上第次有人敢捋他胡须动他女儿:“白千里,调动百五十名金枫堂卫,把角阳村每个死角都给翻过来!”
李莲花被这位温文尔雅总盟主突然勃然大怒吓跳,人家说脾气好人发火最是可怕,真是童叟无欺分毫不假。他左瞧瞧封磬正在动口,右瞧瞧白千里正在点头,似乎都没他什事,不由脚迈,闲闲往那繁花似锦花园走去。
踏出厅堂,门外微风中带有股微甜芳香,门外种满金桔色蔷薇,也不知是什异种,他深深地吸口气,只觉浑身馥郁,连骨头都似轻不少。若是让方多病来看这许多花,必然嫌俗,但李莲花却瞧得欣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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