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徵进屋子便请平身,几人站起来,方则仕便又拉他跪下,对衡徵道:“这便是劣子方多病。”
衡徵神色甚是和气,微笑问:“爱卿读书万卷,却如何给自己儿子起个这样名字?”
方则仕略有尴尬之色:“劣子出生之时下官并不在家,夫人说他自幼身体瘦弱,怕难以养活,故而起个多病小名,之后……也就未起正名。”
衡徵哈哈大笑:“爱卿忠君爱国,却把妻子儿女看得太淡些,这可不好。”方则仕连连称是
幅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模样,对说话人行礼,微笑道:“不知公主觉得在下如何像土包子?”
此言出,方则仕气得七窍生烟,脸色青铁,面前坐着人斜举起衣袖掩住半边面颊,嫣然笑:“就你问这句,分外像。”方多病却不生气,两人对看两眼,都笑起来。
只见那坐在房中公主身藕色长裙,发髻斜挽,插着支珍珠簪,肤色莹润,便如那发上珍珠般,眉目婉转,风华无限。她身后站着两个年纪甚小丫鬟,也是美人胚子。
方多病瞧两眼便赞道:“美人啊美人。”方则仕气得全身发抖,怒喝道:“逆子!敢对公主无礼!”那公主却掩面咯咯娇笑:“方叔叔,你家公子有趣得很,和以前见过都不同呢。”方多病也赞道:“你这公主美貌得很,和以前所想都不同。”昭翎公主放下衣袖,露出脸来,那袖下容颜果然是娇柔宛转,见犹怜,闻言奇道:“你以前所想是什模样?”方多病本正经地道:“以为公主在宫中吃就睡睡就吃,多半身高五尺、腰如巨桶、面如磐石……”方则仕大喝声:“方多病!”方多病仰天翻个白眼,便是不理。公主笑得打跌,过会坐得端正起来:“皇上过会就来,在皇上面前,你可不能这说话。”她挥挥衣袖,给自己扇扇风,“皇上指婚,要下嫁与你,本在好奇方叔叔公子究竟是什样人,若是死死板板读书人,可不愿。”
方多病大喜,指着方则仕:“就如这般死死板板读书人万万不能嫁,你若是嫁,那就如娘样,几十年被这负心人丢在家中,年也见不得几次面。”
公主微微收敛笑容,小心看方则仕眼,只见他已气到脸色发黑,倒也再看不出气上加气是什模样,稍微放点心,背过身来对方多病悄悄笑,做口型道:“那你娘命苦得很。”方多病连连点头,便如瞬间得个知己般。
方则仕气则气矣,却见两位少年意气相投,他本以为方多病顽劣不堪,旦得罪公主少不得被打断两条腿,谁知两人越说越有趣,倒是见如故。
未过多时,门外太监扬起声音尖声道:“皇上驾到——”
昭翎公主站起身来,屋里人起跪下去:“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方多病还没打定主意要跪,然而既然仪态万方美人儿都跪,他也马马虎虎跪上跪,不过跪虽然跪,万岁是万万不说。
进来是位明黄衣裳中年人,这便是当今衡徵皇帝。方多病本以为皇帝老儿在宫中也是吃就睡睡就吃,闲着没事还抱抱美人,多半既老且胖还纵欲过度,结果进来这人不过四十出头,眉目俊朗,居然既不老、也不胖,更不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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