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脸现苦笑:“没有。”
“那正好……”
来人摇摇头:“不饿,”他缓缓地道,“来……是听说……少师剑在你这里。”
李莲花“啊”声,时竟忘自己把那剑收到何处去,冥思苦想阵,终于恍然:“那柄剑在衣柜顶上。”
眼见来人诧异之色,李莲花本想说因为方多病给它整个底座,横剑贡在上面,找遍整个吉祥纹莲花楼也找不到如此大个柜子能收这柄长剑,只得把它搁在衣柜顶上,但显然这种解释来人半点也不爱听,只得对他胡乱笑。
却更开些,揉揉那狗头,从怀里摸出块馍馍,塞进它嘴里。黄毛土狗溜烟叼着馍馍到旁去吃,他站起身来,拍拍手。
这灰衣人自然便是在京城剑倾城李莲花,那黄狗自然便是喜欢蹄髈“千年狐精”。方多病在京城欢天喜地地迎娶美貌公主,自是无暇理会他这无功名二无官位狐朋*****,李莲花即便是要给驸马送礼都轮不到资格,此后要见驸马只怕大大不易,于是他早早从京城归来,顺便带上这只他看得很顺眼“千年狐精”。
天色渐晚,竹林中切颜色渐沉暮霭,仿若幻去。李莲花站在莲花楼前,望着潇潇竹林。
在他眼中,有团人头大小黑影,他看向何处,那团黑影便飘到何处。微微皱眉揉揉眼睛,这团鬼魅也似黑影影响他目力。李莲花望着眼前竹林,暮色竹林片阴暗,却静谧至极,唯余遥遥虫鸣之声,最外围弯青竹尚能染到最后缕阳光,显得分外青绿鲜好。
以如今眼睛,看书是不大成,但还可以看山水。李莲花以左手轻轻揉着右手五指,自刘府那剑之后,除眼前这团挥不去黑影之外,向灵活右手偶尔无力,有时连筷子都提不起来。如今方是五月,到八月,不知又是如何?
“……可以看它眼?”来人低声道,容色枯槁,声音甚是凄然。李莲花连连点头,“当然可以。”他走进屋里,搬来张凳子垫脚,自衣柜顶上拿下那柄剑来,眼见来人惨淡之色,他终是忍不住又道,“那个……那个李相夷已经死很久,你不必——”
“铮”声脆响!
李莲花声音戛然而止,“啪”声蓬碎血飞洒出去,溅上吉祥纹莲花楼那些精细圆滑刻纹,血随纹下,血莲乍现。
柄剑自李莲花胸口拔出,“当啷”声被人扔在地上,来人竟是夺过少师剑,拔鞘而出,剑当胸而入,随即挫腕拔出!千年狐精狂吠之声顿时惊天动地,李莲花往后软倒,来人把抓住他身子,将他半挂在自己身上,趁着夜色飘然而去。
“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叼着馍馍到旁去吃“千年狐精”突然狂吠起来,丢下馍馍窜回李莲花面前,拦在他前面对着竹林中什东西发怒咆哮。
“嘘——别叫,是好人。”李莲花柔声道,“千年狐精”咆哮得小声点,却依然虎视眈眈。
人自黑暗中慢慢走出来,李莲花微微怔,当真有些意外:“是你。”
来人轻轻咳嗽两声:“是。”
“尚未吃晚饭,你可要和起到镇里去吃阳春面?”李莲花正色道,“你吃过饭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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