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丽谯头乌丝松松挽个斜髻,只用根带子系着,那柔软发丝宛若她微微动便会松开,见便让人想动手去帮她挽上下。她穿着双软缎鞋子,走起路来没半点声息,打扮得就像个小丫头,丝毫看不出她已年过三十。只见她轻盈地走进来,玉蝶和青术便退下去,她走进来便笑盈盈地看着李莲花。
李莲花微笑,突然开口道:“角大帮主驻颜有术,还是如此年轻貌美,犹如十七、八岁小姑娘。”已过十二、三日,他喉咙早已好,只是实心眼玉蝶小姑娘和青术小娃儿若是听见,只怕又要气煞。
角丽谯半点不觉惊讶,嫣然笑:“在刘可和家里,那刀如何?”
“堪称惊世骇俗,连杨昀春都很佩服。”李莲花那是真心赞美。
角丽谯越发嫣然:“看来这十年苦练武功,确有进步,倒是李门主大大地退步。”
其所以然,微笑得越发愉快,越发对着他颇有耐心地比比划划,然则青衣童子牢牢盯着他那手指比划来比划去,便是浑然不解他在说些什。
于是李莲花心情越发愉快。
玉蝶此时端杯新热茶进来,手臂上搭件深黛色长袍,这衣裳却是旧。李莲花眼见此衣,满脸赞叹,对着那衣服又比划出许多字来。玉蝶满脸茫然,与青衣童子面面相觑,轻声问:“青术,他在说什?”
青衣童子两眼望天:“鬼知道他在说什,这人脑子多半有些问题。”
玉蝶将衣服递给李莲花,李莲花端过那杯热茶,终是喝口,对着玉蝶比划出两个字“多谢”。
李莲花微微笑,这句话他却不答。角丽谯叹息声,他不说话,她却明白他为何不答——纵然角丽谯十年苦练,所修刀惊世骇俗,那也不过堪堪与李莲花剑打成平手。
只是李莲花,却不是李相夷,那句“李门主大大地退步”不知是讽刺谁。角丽谯心眼灵活,明白过来也不生气,仍是言笑晏晏:“李门主当年何等威风,小女子怕得很
玉蝶嫣然笑,小小年纪已颇有风情。李莲花肺脉受损,不敢立即咽下热茶,便含在口中,玉蝶递上方巾帕,李莲花顺从地漱漱口,第口热茶吐在巾帕之中,但见全是血色。
漱口之后,玉蝶又送来稀粥,角丽谯既然时不想要他死,李莲花便在这牢笼之内大摇大摆地养伤,要喝茶便喝茶,要吃肉便吃肉,仗着不能说话,双手比划得两个孩童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差遣得水里来火里去,但凡李莲花想要,无不能没有。
如此折腾十二、三日后,李莲花伤势终于好些,玉蝶和青术对他已然很熟,深知这位文雅温柔公子哥很是可怕,对他话颇有些不敢不从味儿——莫说别,只李莲花那招“半夜铁镣慢敲床”他们便难以消受,更不必说李莲花还有什不必出声便能哭二闹三上吊之类奇思妙想,委实让两个孩子难以招架。
而这十二、三日过后,角丽谯终是踏进这间监牢。
角大帮主依然貌若天仙,纵使穿身藕色衣裙,发上不见半点珠玉,那也是倾城之色。李莲花含笑看着她,这多年来,踏遍大江南北,西域荒漠,当真从未见过有人比她更美,无论这张皮相之下究竟如何,看着美人总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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