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四处翻找,真在洗漱包里找到盒崭新指甲护理工具。可他自己平时不大精细,指甲都是随意剪完事,给人剪指甲更是左拐右拐都不顺手。
结果剪出来苏聿容老大不满意,眉头紧皱着看他,仿佛那绝世美手被他活活给毁容。
“完?”
田恬也知道自己有点儿敷衍,乱剪气没剪好,开始抵赖:“这不是剪短吗都。就欣赏这种矮矮墩墩甲床形状,可以增加你亲和力。”
苏聿容:“不需要亲和力。”
“就说你住院啦,放心吧,妈那人不会多想,很早之前,她还去李姐家帮忙看过李确,她也没怀疑跟李姐有什。她觉得朋友之间帮来帮去很正常。”
苏聿容很认真地说:“倒希望她多想。不是你普通朋友。”
田恬没搭腔。
苏聿容看着他脸色,又说:“当然,没有催你意思,不急。”
“嗯,让想想吧。”
田恬:“也爱你,老大。”
“那天不是这叫。”
“宝贝,聿容宝贝。”
“嗯。”应答声尾调微微上扬,显出他十二分欢喜愉悦来。
“行啦,好困,下去睡。”田恬真又累又困,这两三天没有睡过个好觉。
陪护床在苏聿容床脚边上,他侧头说:“那哪儿躺得下。”
“们侧着躺。”
“好吧。”
他上床,两人侧着身面对面躺着,田恬觉得很不舒服,但是尽量往边上让,怕碰到他扎着留置针手。
在黑暗中无言对视,苏聿容捏着田恬手指玩儿,过好会儿他说:“你那天是怎说?不清醒,没有听清。”
他认真地举着食指数数:“二三四五……指甲现在有七条边。”
田恬:“……”
苏聿容:“你工艺挺高超,这小区域能雕琢出七条边。”
田恬:“……
田恬给朱丽珍打个电话,请她做点清淡开胃菜,装饭盒里,他中午时候回去拿。朱丽珍关心几句苏聿容身体,别果然没多问。
“想吃水果。”
这季节水蜜桃正好,口下去跟咬爆浆冰淇淋似,软和、甜、多汁,苏聿容吃着水蜜桃想:以前想要颗带血真心,真吃进嘴以后,发现他心不带血,带是水蜜桃汁。或者,他心本就是夏日水果做成,西瓜、水蜜桃、葡萄。
吃完水果他又说:“过来给剪剪指甲,几天没剪,长。”
几年不生次病,下次生病不知又要几年,应当物尽其用。
“好。”
睡到早上七点,被早晨进病房收垃圾婆婆吵醒,他们只好都起来洗漱,田恬出门买早餐,等苏聿容吃完又给他叫来护士开始今日份挂水。
护士说今天药少,两小瓶钠钾平衡液,瓶增强抵抗力维C注射液,瓶补充钙离子葡萄糖酸钙。小半个上午就能输完。
田恬跟苏聿容商量,叫妈妈做点有营养饭菜,他中午回去拿过来吃。
苏聿容问:“你怎跟她讲?”
“你都答应,现在说不清醒?”
“你再说遍。”
田恬埋进枕头里,嗤嗤笑,“好话不说二遍。”
苏聿容作势要挠他,田恬警告他:“留置针!”
苏聿容若有似无地叹息声,说:“那来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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