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长自知死罪,为求弥补,请求同行上路,伤得最重。
“还有,两个误事燧卒也绑来,请将军处置。另外,李和也并请罪。”
坡下,个女人跪在遗体旁,抱头痛哭。那女婴未及周岁,被放在地上,烂漫不知何事,手脚并用,在近旁来回爬行,口中发出咿咿呀
她这趟出来,本是要去云落城祭拜亲人,为早日抵达,连夜露宿,今早四更便上路,黎明时分路过这里,远远见对面浓烟滚滚,冲天直上。
烟束虽然和她熟悉烽烟不同,但出于本能,她还是停马前去察看,见状,派人去召本地驻军李和部,命火速前来驰援,随后没做片刻停顿,带着随行二十四骑,循狄骑在北逃途中留下痕迹追咬上去,尾随在后,等到午后,狄人自觉已到安全地带,松懈下来。
这些年,大魏边军遇到类似这种零散劫掠,倘已叫狄人得手逃脱,考虑各种因素,通常是不会花大代价去追击。这也就成狄人肆无忌惮屡屡伺机越界犯禁原因之。
再说,魏人即便真来追,也不可能这快便能追上。夜奔袭,饥渴乏累,于是纷纷下马解刀,休息间隙,又对掳来妇人施以兽行取乐,正猖狂之时,姜含元行如神兵天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是箭射杀头领,继而策马列阵,纵横冲杀。狄人毫无防备,时间人仰马翻,仓皇应战,伤亡惨重,又不知对方后援还有多少,很快便放弃对抗,奔窜逃命。
名满面须髯身材壮硕中年军官快步登坡,停在她身后,禀道:“带回财物已悉数发放完毕,女人也被各家接回去,李和跟进善后之事。村民十分感激,方才要来向将军叩谢,卑职代将军拒。”
野阔草黄,霜天孤雁。
姜含元站在道岗坡上,望着北麓远处那个村庄。
村庄里火已经灭,但过火民房,只剩片断垣残壁。来自北方旷野深处风呜鸣着,穿过村庄上空,抵达坡脊,带来阵忽高忽低杂泣之声。
这个地方,在今早黎明时分,遭到北狄人掠袭。
支近百人游骑队伍,于昨夜深夜,避开重点守戒边乱地带,越过距此处几十里个常规望哨段,潜进来。
这个中年人名叫樊敬,是姜含元麾下名心腹副手。
“七郎他们伤情如何?”姜含元转头问道。
白天追击虽大获全胜,不但救回被劫走女人,还令这支骄狂狄骑死伤过半,除逃走,剩下全被割头颅,但对方也都是凶悍之徒,加上占人数之利,她人也伤七八个。
“问题不大,方才都处置好。不过——”
樊敬顿顿,“那名燧长熬不过去,刚断气。他女人抱着娃娃来。”
负责那片哨段燧长和这村中个寡妇搭伙过日子,今年得个女儿。昨夜他恰私自离燧回村,烽台剩下二人,因那带长久无事,懈怠,留守便也趁机偷懒喝酒,等发现时候,已是晚。
狄骑在夜掩护之下,直驱而入,拂晓至此。
这种北狄游骑,惯常伺机而动,抢完,带不走便烧。
短短不到半个时辰,民房过火大半,货财被抢,妇女掳走十数人,十来个逃得慢男丁,也命丧在马蹄之下。
姜含元恰行经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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