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皱眉说话老者,便是贤王束韫。
杨虎想起旧事,还是肚子气。当众背不出诗丢脸,回家就被大人狠狠打顿屁股。
“禀老千岁,军营里说话就是这大声,还算斯文!要不然,等上阵,厮杀起来,自己人喊话都听不见!老——千——岁——”
他故意笑嘻嘻凑过去,又大吼声。
“哎呀!看你这小娃娃,就是故意要吵本王耳朵!”
樊敬很是自责,“是卑职无能,没能找到将军。不过,大将军勿过于忧心,卑职这就带人再去别处寻!”说完要走,却被姜祖望叫住。
“罢。她从小就隐忍,有事从不和人讲。虽然是她父亲,却也不知她心中所想到底为何。既然不在云落,以北地之大,你漫无目,能去哪里找?”
“可是——”
姜祖望摆摆手,“她自小便有主见,既然已经留字提醒,那便无事,就照她意思行事吧。无论她有何事,等办完,她自己会回来。”
他望向樊敬,“你也连日赶路,辛苦,去休息吧。”
雁门西陉关,十月,枯草萧瑟。
女儿从留下那两个字消失到现在,已过去月余。这些天对于姜祖望而言,度日如年。
云落城地处西极,距此地路途,实在不算近,樊敬还没消息。更令他烦心,是那位被他以营帐无法抵御夜寒理由给送到城里去住贤王还没走,时不时着人来问消息。
他之前是拿女儿去祭拜外祖周年还没回理由去挡,只好每回搪塞,称路途遥远,消息和人来回,都需时日。至于贤王所在城中,他更是避而不入,免得被对方知道,找上门麻烦。
这日,正心事重重之际,小校前来禀告,樊敬终于回来。
“便是给百个胆,也不敢啊!老千岁你冤枉——”
你言句,老少,竟好似斗起嘴。
姜祖望赶到近前,压下心中烦恼,告罪:“大营离城几十里路,若是有事,老千岁怎不叫人传个话,去城
“大将军!宗正卿贤王老——千——岁——驾——到——”
姜祖望话音未落,外面忽然传来杨虎那拉长调吼似通报声。自然,那是在提醒大帐,外头来位不速之客。
樊敬望过来,姜祖望立刻示意他先避下。樊敬会意,匆匆出账。
姜祖望快步走出去,远远地,果然看见杨虎搀着个老者正朝这边行来,那老者须髯飘飘,走路都好似颤巍巍不大稳样子,忙快步去迎。
“你就是安武郡公杨家那个小七郎?记得你小时有回,跟着你爹来本王府里赴个重阳宴,本王见你虎头虎脑,甚是聪明,要你背则诗文来听,你斯斯文文,声音小得都听不到,怎几年不见,嗓门如此之大?轻些!轻些!你吵坏本王耳朵——”
可惜,樊敬带回来消息,令姜祖望大失所望。
女将军人没在云落,据她舅父所言,也没有去过那里。
短暂失望过后,随之而来,便是浓重担忧。
女儿开口说话很晚,会说话后,从小到大,虽也沉默寡言,但却极是稳重,从没有过像这样不告而走经历。虽说她走之前,也曾留下字,但姜祖望怎可能真正放得下心。
他听完樊敬回报,眉头紧锁,定定立在帐中,半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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