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无趣。不想。她又改而想着明后几日自己抓紧先要办件事。便如此,也不知过多久,好似有些长,又好似只是片刻,发觉他没有下步,覆在她身上,起先还动几下,慢慢地,到最后好似死过去样,莫说什人伦之乐,预想中那“忍忍,过去”,也始终没有到来,不禁狐疑,睁开眼,推推他肩。
“你快些!”她催声。
他动,活回来,“……有些……实是对不住你……”
他嗓音听着,好似军营里人没吃饱饭就出操,发虚,说话声也越来越低,
“姜氏,你且往里靠些过去,容上榻……”
他停在床榻之前,低声地道。
倒不是床不够大,不容二人同卧,而是她卧在外侧。
这也是她多年军营生活养成习惯。夜间遇紧急警哨出帐,是家常便饭,人睡外侧,便于下榻。
她盯他眼,往里挪挪。他慢腾腾地除靴,上榻,坐好,展被,先将她盖,严严实实到脖颈,接着往自己身上掖掖,慢慢地,躺下去。
她最后替他将他话也给说,转身走到榻前,躺下便闭眼,等片刻,却无动静,睁眼,见他还那样立在原地,看着自己,人动不动,好似发怔。
没想到此人私下竟是如此性子,拖泥带水,滴滴答答,她颇感意外。
就这,在她青木营里,派去做个伙夫都嫌不利索。
“殿下你若无此意,无妨,睡外间去。”
他如此,姜含元求之不得。
起初二人都似睡过去。姜含元闭目,是真想就这睡。片刻后,却感到被下有只手朝着自己缓缓伸来,开始摸索着,替她解起身上中衣系带。她动不动,等着,却觉他那只手在她腰腹处停留有些功夫,半晌,竟连解个衣带也不利索,等得她实在是不耐烦,推开他手,自己三两下便解。
身边男子静默片刻,覆上她。
姜含元极其不适,忍着想将人脚给踹下去冲动,闭目,脑海神游。
她先是想起出发前夜,云落城里来老嬷嬷向她切切叮嘱私话,她也没细听,全部只抓到句重点,忍忍,过去,往后便就知道夫妇人伦之乐。
接着,忽又想起十几岁时在军营附近处马场里无意看到配马场景,记得当时惊骇莫名。万万不曾想,发情公马与平常竟相差如此之巨,狰狞丑陋至极。不过后来,也就波澜不惊。边线没有冲突和战事时候,到夜晚,那些还没被白天练兵耗尽精力男人凑在起,是什样荤话都讲得出。天道共生,万物相类。人和马,本质有何区别。
个翻身便就坐起来。
外间靠窗方位,有张美人榻,虽长狭而卑,本是用来作日间小憩地方。但容个人睡觉,也是绰绰有余。
“不不,你误会!既成夫妇,此为人伦之道,况且也是求娶于你,何以不愿?这就歇!”
他仿佛如梦初醒,立刻出声阻止,说着便到榻前,待要上,见身后那排烛火明晃晃地照着,正对床榻,照得人肤发纤毫毕现,顿,又掉头走回去,将悬于榻前最后两道帷帐也给放下去。
帷帐厚重,垂落闭合,下便将照明悉数挡在外。剩下这片狭仄空间,变得昏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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